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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媽媽的談話鞏固了伊斯克拉所認為的,確有顛撲不破的真理的想法。但是除了這種真理以外,還存在著有爭論的真理,亦即所謂二級真理。對葉賽寧的態度就是二級真理。這些天她都在閱讀和背誦時賽寧的詩,還把其中一些詩句抄在練習本里,因為這部詩集在短期內就要舊還。她是躲著媽媽抄的,因為葉賽寧的詩雖然沒有公開禁讀,但實際是禁讀的。伊斯克拉是頭一回和官方的條例爭論,也就是說頭一回與真理爭論。
當伊斯克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薩什卡時,薩什卡說:“我早就全明白了。那些人只不過是嫉妒葉賽寧,就是這麼回事。所以他們想要我們把葉賽寧忘掉。”
這樣簡單的解釋不能使伊斯克拉感到滿足,可是又沒有別的人可以商量請教。她認真地考慮了一陣,決定在有機會的時候,好好地向維卡的爸爸問個明白。
學校裡一片平靜,彷彿不曾在一年級的教室進行過那次不愉快的談話,不曾有人讀過“反”詩,連在阿爾喬姆家的那次生日慶祝會都好象不曾舉行過。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沒有再找學生去問話,在遇見學生時還和顏悅色地露出笑容,所以伊斯克拉認為維卡的爸爸說得對:一切都不過是在氣頭上發生的而已。沒有人把秩序搞亂,真理仍舊是真理——就如同八千米高的喜馬拉雅山一樣潔淨、誘人和高不可攀。伊斯克拉照舊用心學習,讀詩,看登在圖書館借書證以外的書籍,打籃球,和薩什卡去看電影或者去閒逛,還定期出牆報,因為她是牆報的總編輯。
她還和濟娜閒聊種種瑣事,沒有想到這個女朋友正在經歷著複雜已極的內心衝突,原來濟娜渾身著火似地想愛上一個人,可又不知道應該選誰來當這個崇高的目的物。
第四章
嚴格地說,濟娜經常生活在情竇初開的甜蜜狀態之中。鍾情是她的第一需要,沒有它她就簡直沒法活。每年九月一日,放完假再回到教室上課的時候,她很快就決定了這個學年將要愛上哪一個。被她選中的物件本人都沒想到自己成了她心目中的物件,因為濟娜並不用討某人喜歡的做法來麻煩自己。只要認為自己已經愛上了一個人,只要幻想著對方也愛她,自己常因吃醋而痛苦,她也就足夠了。這是幻想中的美好生活,但是今年這個老辦法不知為什麼竟然失靈了。濟娜處在有個奇怪願望的狀態之中:她老是想跑到一個什麼地方去,同時卻又留在原地,不耐煩地、絕望地等待著,等待著。可是等待什麼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上五年級的時候,阿爾喬姆根本就不是她那秘密戀情的物件(他是名列第三的物件,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一點)。那一回,濟娜幫他逃過了受處分的遭遇,這只不過是由於濟娜有追求強烈感情刺激的嗜好,所以她當時才產生了一個不可遏制的慾望,要做件可怕的事——胡說點什麼,看看這樣做的結果如何。這個試驗沒有招來任何好結果,反而讓她痛痛快快大哭了一通,並且當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女英雄,與別的小姑娘相比,她的小辮子挨人拽的情況更多,被人拽得更疼。這也就夠了。這件事以後又過了三年,她的小辮子業已換成了短髮,可她始終沒有對阿爾喬姆予以任何注意。到了阿爾喬姆慶祝生日的那一天,她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成了人家心目中的物件,原來阿爾喬姆喜歡她,原來阿爾喬姆看她的眼神以及同她講話的態度都很特別。
這是一個偉大的發現。濟挪開始驕傲非凡,遇到鏡子便照來照去的情況比以前更加頻繁,還感到有非談那次晚會、愛情、憂鬱和痛苦不可的迫切需要。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碰到了她,輕而易舉地一下子就把全部情況審了出來。不過濟娜講得頗三倒四,最後連自己也越講越糊塗了,只好把這樁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事放下了。
要不是有兩個十年級男生對她表現出強烈興趣的話,一切都會太平無事,順順當當地發展下去的。這兩個男生當中,有一個是全校的頭號美男子,由於長得漂亮,班上多數的女生每次都選他當班長,可他年年身在受人豔羨的班長之位,卻不謀班長之政。第二個長得也可以。濟娜忽然驚喜地明白,落到自己身上的幸福太多了。在這方面必須作出個決定,但是濟娜又不喜歡作決定,她只是痛苦,難過,從來也不去決定任何問題。
什麼問題都是由伊斯克拉替她決定的。濟娜擺出問題,伊斯克拉眉頭一皺,便能提出一個綱領來,這些綱領精確完整,又無可懷疑,一切都是那樣簡單明瞭。但是去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