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的藉口,本來,容隱如果不來,他也是會去的,他會放棄在朝中的一切,去北方找她。他本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牽掛,王爺從來不理他,他在家中朝裡沒有任何感情羈絆,而財產權勢,他本就不在乎;他有可以放棄一切的條件。

但他其實是不能放棄的,還有別人,依賴著他活下去。

——***——

關外。

“盧家少婦鬱金堂,海燕雙棲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白狼河北音書斷,丹鳳城南秋夜長。誰謂含愁獨不見,更教明月照流黃。”這一首《獨不見》,不知道曾經哀怨了多少思婦的眼淚、和多少無定河邊的白骨。

則寧隨皇上出征是第一次,北方蕭瑟的天氣,茫茫的草原,遠山天穹,離人很遠,又似乎很近。這是一派開闊雄渾的氣勢,是他從未見過的廣闊,從未見過的瀟灑!人到了這裡,心胸為之一暢。

“則寧,朕聽說你可以出聲,朕實在為你高興,不過自從你傷了右臂之後,似乎心情總是鬱鬱不樂,有什麼事情不開心?也許朕可以為你做主。”趙炅即使並非一代明主,卻也決非昏君,則寧也學不來聖香皮笑肉不笑,裝神弄鬼的本事,自然逃不過趙炅的眼睛。

則寧面對皇上,自是不能伸出手來劃字,他低下頭,淡淡地道:“臣心情不好,有勞皇上關心;臣會盡到保護皇上的職責,皇上放心。臣雖然廢了一支右手,但還有左手,要勝過臣一支左手,除了聿修聿大人之外,也並不容易,否則,臣是不敢請纓保護皇上的。”

“朕還怕你因為此事不愉,既然則寧如此看得開,朕也就放心。”趙炅點頭,“我聽上玄說,你並不贊成出兵高粱河?”

則寧一怔,他已經幾乎忘記了這件事,這短短几個月,發生了多少事情?“嗯。”他不善說話。

“朕一向相信你的眼光,你說,朕不會怪你。”趙炅初聽的時候,也是頗為震怒,但此時他已經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蹊蹺。

則寧伸出手來,“皇上允許臣放肆,”這麼長一段話,要他說出來實在是很困難的事,他必須用寫的,“收復燕雲,是皇上的雄心,這是好事,臣雖不願多起戰事,但也從不反對。這第二次攻遼,出兵之計乃是兵分三路,東路引蛇出洞,西路中路徑取雁門山後諸州。”他抬起頭來看趙炅。

“不錯。”趙炅驚訝,他不知道則寧對這些事情如此清楚,“有何不妥?”

“東路領軍曹彬必然不敵遼承天皇太后,但他已經攻佔涿州,我知道容隱的意思,他並沒有要求曹彬得勝,他只要求曹彬牽制遼軍主力,我們好打一個空城!他的想法,純以兵法而論,是沒有錯誤的。”則寧緩緩地寫,眼神明澈,“但是,我方三路大軍已經攻佔了不少城池,我們已經在燕雲待了很長時間,我方的戰線越拉越長,因為我們一路得勝,勢如破竹!”

“然後?”趙炅開始明白他要說什麼,臉色不禁有些凝重。

“然後,我們三路大軍一起聚集雁門山,兩路大軍聚集諸州城下,兩軍會師,看似有利,但是,雁門貧瘠之地,諸州城若久攻不下,我們拿什麼養活這千軍萬馬?我們的糧草因為戰線拉長,越推越遠,所以運送也越來越危險,越來越容易出錯。我們若是三日攻不下諸州,糧草的問題必然暴露,如此,如何可以持續攻城?”則寧微微側了頭,凝視著遠方,“假若我是耶律休哥,必斷糧草,此乃釜底抽薪之計,糧草一斷,我們必撒軍無疑。而且,就在岐溝關!”他一字一字寫得沉重,“那裡,是最好動手的地方。”

趙炅的臉色變了,“如此,我們加強兵力,加在岐溝關!”

則寧搖頭,寫道:“我們糧道太長,可以出問題的地方太多,防不住的,皇上。”他從來不說逃避現實的話,“不是岐溝關,也會是其他地方。”

趙炅不語,良久,他獨自走向一邊,看著草原的落日。那落日,是如此圓,如此大,如此——了無生氣。

——***——

他應該在鑄劍谷的人開始動手之前找到還齡,但是,誰也沒有料到這麼快!他剛到雁門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趙炅剛到雁門。自然皇帝的住所要大大的翻整佈置,一切剛剛弄好之後,趙炅剛剛自外面走進雁門知州的住所,結果“錚”的一聲,一劍幾乎刺中了趙炅的衣袖!

“砰”的一聲,則寧站在趙炅的旁邊,左袖一揮,把假扮小廝的刺客摔了一個筋斗,他袖中夾指,順勢一指點了那刺客的穴道,渾若無事。

四下下人暗自驚呼了一聲,素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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