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落地,又一文錢沒有,俺們如何過日?”
童小虎道:“且等等罷,俺娘必回來找俺們的。”轉了幾圈,勸他娘子道:“你去黃大爺家走走?”
他娘子變了臉,楂出手指摑了他一巴掌,罵道:“俺是好人家地女兒,做不來那等醃髒事。”
脫了上下兩件綢裳道:“你去當了,飯都沒得吃,還要這等虛面子做什麼?”
來貴怕童小虎出來撞見,就拉了小板凳出門,問他:“你都瞧明白了?”
小板凳道:“瞧是瞧明白了,來貴哥有話說?”
來貴道:“罷了,跟俺回府裡罷。”
小板凳道:“俺到童氏家打聽,那童氏揹著人還叫俺捎東西給老爺呢,俺沒敢拿出來。”
來貴忙止了步問他:“是什麼,拿來瞧瞧。”
小板凳取出一個紙包,裡頭一縷青絲。來貴啞然失笑,道:“這個童寄,俺們老爺本是不想納她的,不然京裡選官來家路上就把她睡了,沒得清白女兒不要,要她一朵殘花。走,還給她。休說夫人,就是老爺知道你收人家這個,必打你板子。”
小板凳道:“俺也是瞧她可憐。”忙一路小跑到童寄姐家,將紙包丟到肉案子上,道:“還給你家童寄姐。”
屠夫見是上來回過的那個清俊小廝,正在那裡做酸,冷不防他娘子拆了紙包,裡邊一縷頭髮油光發亮,正是寄姐之物,忙搶過來衝回家。聽得他院中乒乒乓乓響了十來下,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屠夫娘子將一塊五八肉都剁成了肉糜,才見童寄姐嬌嬌怯怯跟在眉開眼笑的屠夫後邊出來,取了一塊豬耳朵進去。
眾人鬨笑走散,來貴搖搖頭,第二日到府裡稟報狄希陳跟素姐。
狄希陳黑著一張臉沉思了半日,方跟素姐說:“你說怎麼辦?”
素姐心知他說的是寄姐,此時她心中早無芥蒂,笑道:“看這幾年,無人敢再提給你納妾,省了我多少心,說起來,還要謝她成全。不如送幾十兩銀子給她兄弟,贖了她家去罷。”
狄希陳道:“你呀你呀。”掉了頭跟來貴道:“帳上支六十兩銀子,五十兩贖了童寄,十兩去給童小虎,叫他們走罷。”想了想又道:“跟她說,狄家的女兒自有我狄家人養活。我生她就生,我死她也活不成!”
來貴點頭,拉著小板凳一言不發退去。
素姐方問:“這個伍家的親。是想法子退了他?”
狄希陳搖頭道:“論家世也算般配,若是退了。調羹沒完沒了的鬧還罷了,小翅膀也要恨咱們一輩子,咱們還不如不管。”
素姐道:“三千兩,他也好意思要,我就奇了。調羹怎麼就捨得給。老太爺週年,她巴巴兒來,只送了五十兩。”
狄希陳笑道:“咱叫他吐回來。說到底,錢財上的事俺不好開得口,小兄弟日日吃酒看戲不學好,比不得老太爺還在,忍著動不得手。”
素姐伸出手指頭來比個四字,笑道:“若是沒有這位,只你一家獨大不是?”
狄希陳笑道:“這位……將來九弟地苦日子在後頭呢。必都丟給他照管。這麼著,還是曹氏比春香合適他啊。”
素姐板臉道:“你就會找藉口,九弟自春香來家。就極少上咱們家來了,何苦。”
狄希陳道:“事不宜遲。我明兒去明水。上回找金老實去問隔壁賣不賣,他來了你傳話叫他明水莊上找我去。”
素姐道:“到縣裡多帶幾個人。要不要打點送知縣的禮?”
狄希陳搖頭道:“這個他要管,也只有擠伍老爺的錢。我又不是去跟他打架,怕什麼。”
替素姐整了整衣袖,又退後幾步看看,笑道:“外邊地事都交給我。現在沒人懷疑我們不是古代人。就是那個五彩鬍子,也比咱更像穿越,可是你瞧人家活的那個滋潤。”
素姐想到那個什麼黃,忍不住又笑了。狄希陳一本正經道:“笑什麼,事了請他來家吃飯,你瞧瞧就知道了。”
卻說來貴尋了個外地人,教他去把童寄姐買下,那屠夫一口咬定五十兩,外地人因來貴許了他,壓下價來,多少都是他得,只肯出十兩。屠夫娘子道:“拿二十兩來,人你帶走。”
屠夫還在那裡左一句便宜了,右一句賣賤了。屠夫娘子將兩個銀元寶抓在手裡回家,一隻手捏著賣身地官契,另一手拎著童寄姐地衣領,扯到外地人面前道:“走罷。”
那人喜滋滋捉緊了小寄姐的手道:“小娘子,見老闆去。”
童寄姐道:“是俺兄弟叫你來買俺地?”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