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道:“喜小姐不必到李大人家附館了,她大字不識一個,小婦人也能教她。”
伍奶奶巴不得喜姐不能出頭,只是交了銀子不好要回來,樂得把樂姐送到李大人家學去,只叫喜姐在家。偏丁媽媽又極嚴的,下午喜姐因寫錯一個字兒。教丁媽媽罰在院子裡貼牆站了半個時辰,伍奶奶轉到院門口,笑笑又回去了。
第二日早上起來。就無人來看喜姐識字。丁媽媽掩了小天井的門,方正經教喜姐讀書識字、禮儀進退。她本是孤苦的人,跟才失了孃親的喜姐倒有二三分同病相憐,哪消一日,喜姐就把這個冷冰冰板著臉地丁媽媽當了親人待。丁媽媽安撫了喜姐,叫拾翠跟綠煙好生跟喜姐一處背書。將了幾十個錢,央伍家的一個管家送她到小翅膀家。
狄周媳婦子如今見了狄希陳家的人比見到調羹親熱,趕著上來要拉丁媽媽地手,丁媽媽讓開道:“俺來瞧小翅膀,他可在學堂裡?”
狄周媳婦指了指學堂外頭的天井,小翅膀跟他地兩個陪讀將一隻貓綁在一棵松樹上,叫狗上去咬,聽貓的慘叫取樂。調羹笑眯眯靠在一根柱子上做針線。
丁媽媽走進來咳嗽了兩聲,小翅膀見了她跟見了鬼一樣。飛一般跑進書房,攤開一本《孟子》,結結巴巴念:“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祿。關市譏而不徵。澤梁無禁,罪人不孥。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
丁媽媽聽了。微微點點頭,對一路小跑過來的調羹道:“下個月初一俺來查他功課,半本孟子他若是背不出來,少一章打十下。”
看調羹正挽袖子,想打人的光景,丁媽媽不慌不忙道:“還有你,雖是個妾,也還是寡婦,若是守不住,俺家老爺夫人不會攔你再尋夫主。似你這般,跟年輕先生日日在一處,像什麼話!連個男女有別都不曉得,是禽獸不成!”
說的調羹又羞又惱,臉紅一塊白一塊,偏偏家人都圍攏過來,臉上皆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