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沒瞧見?”崔先生的表情有些變化。
董老頭說道:“他物件有病,離不開人,明天一大早她就過來。”
聽到這話,崔先生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對那董老頭說道:“董伯伯,您兒子身患癌症,這也算是命,但沒到五十,英年早逝,需要準備的東西也沒多少,基本上陰鈔寶票元寶蠟燭什麼的我都準備好了,不過咱們設靈堂守夜,還是需要些東西的。”
那董老頭點了點頭,然後問那崔先生:“需要什麼,告訴我,我一會就去準備。”
那崔先生說道:“其實也不是很多,三個蘋果,要黃不要紅,三個鴨梨,要小不要大,一隻燒雞,雞爪去掉,還有就是一瓶白酒,一隻活雞,黃雞最好。”
那董老頭一一記下,這頓飯他一口沒動,這也難怪,誰兒子死了誰能吃得下去?不過他雖然心裡難受,但是也不能像他老伴那樣,畢竟現在事情出了,如果家裡沒個主心骨的話,那簡直不堪設想,所以,即使他同樣難受,但也要堅強下來。
這麼大歲數,這難為他的了,張是非喝了口啤酒,偷眼兒瞄著那董老頭的表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和李蘭英之前被電線放倒以後,可能他們的父母也是這種表情吧。
這太可怕了,張是非想到,以後我可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要知道自己死了沒關係,可是父母怎麼辦呢?
飯後,董老頭送他們幾個上樓,然後自己便出去採辦東西了,張是非無語的望著沙發上那兩個還在膩膩歪歪的狗男女,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看著那男鬼,心裡想著,你老孃都哭成這樣兒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呢?
不過看崔先生似乎一點都沒覺得生氣什麼的,似乎覺得那兩個狗男女就該這樣抱在一起,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過多久,董老頭帶著東西回來了,於是眾人便開始忙活了起來,崔先生先請二老出去,說是擺東西的時候,家屬留在這兒不好,兩個老人只好照做,他們出去之後,崔西安的表情便放鬆了下來,畢竟裝高深就如同裝犢子,時間久了,確實有些累。
他叫李蘭英和張是非搬來了一個玻璃桌放在了棺材前,董思哲家的桌布是花格子的,崔先生說沒關係,便撲在了上面,拿了三個盤子一個碗,將祭品分別擺在盤子中,前面在立上兩根白蠟燭,然後崔先生又叫張是非出去悶了一鍋白米飯,大米誰家都有,只不過張是非不會,只好請那董老頭幫忙,米飯悶好以後拿進屋子裡,崔先生滿滿的盛看了一晚,用飯勺子壓的結結實實的,然後放進了冰箱中,十分鐘後取出,將那飯碗倒扣,用力在碗底一磕,頓時那碗型的飯糰便落了下來。
崔先生將那飯糰倒著扣在碗上,然後叫張是非取出了巴蘭香,抽出五根點著後插在了那飯上。這飯有個說法:叫倒頭飯,是老習俗了。
插上了香以後,這小供桌也就算搭好了,崔先生又叫張是非出去跟那董老頭要了個鐵盆,放在桌子前,拿出了紙錢點燃後放倒了裡面,至此,準備工作完成,這時崔先生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符,同時嘴裡唸唸有詞道:白米倒著放,陰鬼啃黃糧,再插五根香,七魄上天堂,走你!
說完後,他手一甩,那張符瞬間燃燒了起來,崔先生用那火點著了兩根蠟燭,之後將紙丟在了鐵盆之中,做完這一切後,只見崔先生轉頭對著沙發上那倆黏糊鬼說道:“搞定,過來吃點吧。”
沙發上的董思哲還是一副痴呆的模樣,不過那黃衣女鬼卻笑嘻嘻的走了過來,然後對著那香動了動鼻子,那香便瞬間被它抽進肚子不少,崔先生見她吸完了香,便苦笑著對它說道:“大姐,你怎麼這高興呢,不像你性格啊?”
“我當然高興啦。”那黃衣女鬼說到了此處,表情稍微恢復了正常,只見她對著崔先生微笑著說:“我都死了多少年了,現在終於要離開了……你明白的。”
崔先生點了點頭,張是非李蘭英還是一頭霧水,而沙發上的死鬼董思哲則還是無動於衷,那黃衣女鬼從碗里扣下了一塊兒米飯,走到沙發前,滿是愛意的遞到了董思哲嘴邊,董思哲就像是機械般的張開了嘴,然後咀嚼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倒是挺難熬的,靈堂搭好後,那老太太又過來哭兒子,誰勸都不行,看樣子她已經哭了一天了,卻還是止不住,這也難怪,畢竟兒子是娘身上的肉嘛,可兒子死了,當孃的心裡卻要比割肉還要疼。
如此這般,一直折騰到了十二點多,那老太太嗓子都哭啞了,那董老頭便先帶她去那屋睡覺,然後他回來對崔先生說:“小崔啊,辛苦你了,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