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失衡,五行不定,待久了肯定會頭暈眼花,先彆著急,來休息會。”
梅良玉領著虞歲到邊緣的扶桑樹旁坐下,這邊有專門供人休息的石桌椅。
虞歲挨著桌邊坐下,問梅良玉在外邊等了多長時間,梅良玉說一個時辰左右。
“那是不是也挺久了?”虞歲問。
梅良玉:“你說呢?”
虞歲說:“我之前意識潛入星海一會就受不了了,今天竟然能待一個多時辰。”
梅良玉順口誇道:“進步很大。”
刑春解釋道:“渾天儀場就和兵家九地一樣,可以幫助弟子□□星海的陰陽平衡。”
末了又補充一句:“不過你之前只能在裡面待一刻鐘,今天卻能待一個多時辰,就算有渾天儀場幫忙穩定,也確實有很大進步。”
虞歲欣然接受二人的誇獎。
她說起九州星海的變化,省略了異火的存在。
刑春在聽到虞歲說天上呈現出完整的《靈憲圖》時,大腦就已經停止思考,轉著眼珠子看看梅良玉,又看看虞歲,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梅良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聽完半點都不驚訝,非常淡定地來了一句:“不錯。”
刑春:“……”
你就裝吧!
他不信梅良玉不知道虞歲一個時辰就做到三千星辰歸位是什麼概念。
“我不信。”刑春很老實,直接道,“除非你讓我看看。”
“好啊。”虞歲點點頭,“我也正好有問題想問師兄,我們邊看邊聊。”
她剛坐下沒一會又起身,和刑春往渾天儀場內走去。
梅良玉見這兩人說走就走,完全忘記自己的存在,不由微微眯起眼。
虞歲身上很難再出現比擁有異火更讓他驚訝的事。
只不過這兩人真要當著他的面,把他扔外面去看星海?
虞歲走了沒兩步就回頭看梅良玉:“師兄,你要不要也來看看?”
刑春總算找到機會了,指著梅良玉道:“他說他一點都不好奇九州星海長什麼樣。”
梅良玉雙手抱胸道:“星海代表陰陽家弟子的力量源頭,哪能隨意讓別人知曉?”
虞歲還沒說話,刑春就已反應過來,搓著手道:“差點忘記了,梅梅說得沒錯,星海確實不能隨隨便便讓他人窺看。”
“沒關係的。”虞歲搖搖頭,對刑春說,“刑師兄你教了我這麼多,星海有什麼不能給你看的。”
刑春望著虞歲笑容明媚的臉龐,對她的印象又瞬間改觀:果然是單純善良可愛的師妹啊。
他給虞歲解釋星海的重要性,被他人窺見星海,就等於被他人看穿“氣”的執行,若是因此被利用,是很危險的事情。
虞歲也認真聽完,再點點頭道:“我不怕給刑師兄你看。”
刑春見虞歲對自己如此信任,有點感動,也點頭道:“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的。”
等這兩人溝通結束後,梅良玉才慢吞吞地站起身,隨他倆一起走進渾天儀場內。
三人意識進入虞歲的九州星海,看見夜幕中的星辰景色,正是《靈憲圖》所描繪出的模樣。
刑春望著那漂亮又震撼人心的星海久久沒有眨眼,因為太過震驚,忽略了地面的荒涼,連虞歲說了什麼都沒聽清,只呆呆地望著天上歸位的星辰。
梅良玉對虞歲說:“他嚇傻了。”
虞歲扭頭看他:“那師兄你呢?”
梅良玉望向天上星辰,神色平靜,在這一刻收斂了平日的隨性慵懶,張揚狂妄,凝望上方熟悉的星辰,斷斷續續的記憶在他腦海中重複,陌生的情緒自心底滋生。
直到現在,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仍舊讓他難以產生實感。
缺失的記憶找到了,卻很難與之共情,像是在看別人的人生。
梅良玉偶爾會想,記憶裡在燕國的他會是什麼心情,有什麼想法?
記憶是很奇怪、又很可怕的東西。
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人的一生就是由無數“記憶”組成的,那些可怕的回憶,會強勢地改變他現在的命運。
梅良玉也和刑春一樣,望著天上星辰許久,最終只輕飄飄地道了句:“很漂亮。”
在虞歲的九州星海中,梅良玉卻忽然悟得一事:
百家九流之術,皆有占卜一道。
世上窺天機者多如牛毛,可真正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