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盛暃微微眯著眼審視虞歲,那張和父親相似的臉,在氣勢和神態上開始重疊。
虞歲彷彿又看見了當年幼小的自己站在南宮明面前,接受對方高高在上的審判。
“你姐姐和你比起來才可憐,你在王府嬌生慣養,她卻被養在外面不知道哪個旮旯裡,如果不是出事了還不能被父親認回來,你……”
“閉嘴。”
盛暃一愣:“你說什麼?”
“我讓你閉嘴。”虞歲直視他的雙眸。
盛暃冷笑,怒極後反而更往前一步,挑釁地看著虞歲:“怎麼,在我面前表演姐妹情深?”
“哎,哎!”牧孟白忙不迭地站起身攔在兩人之間,“行了,你們有事回家去吵行不行!現在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牧孟白瞪著盛暃說:“你至於嗎?人家妹妹都說閉嘴了,咱就少說兩句唄!”
他又轉頭笑容討好地對虞歲說:“你哥情緒還沒恢復,還是很衝動,他說話你就當他是放屁,別放在心上!”
“牧孟白!”盛暃剛要把人拉開,卻看見前方趕來一道眼熟又討厭的身影。
聯想到虞歲剛才說,是顧乾要來救他的,盛暃就覺得想吐。
顧乾從遠處御風術趕來,看見虞歲的時候心頭鬆了口氣,高聲喊道:“歲歲!”
虞歲轉了轉眼珠子,朝土刑陣外看去。
隔著風沙,顧乾御風術的速度很快,離她越來越近。
可虞歲卻覺得越來越煩躁。
無相蛇不管是在盛暃體內,還是在虞歲體內,都不會輕舉妄動,乖乖待著休養生息。無相蛇主張暴怒,所以就算它什麼都不做,只安靜待著,也會將宿主的情緒悄然放大。
虞歲本就時刻保持憤怒,潛藏在心中的毀滅欲若是被推動,很可能會控制不住。
讓虞歲憤怒,這就是異火想要的。
無相蛇老老實實地躲去虞歲神魂深處的某個角落,沒有主動攻擊虞歲,殘缺的息壤對它沒用,異火也不會主動吞噬它。
虞歲甚至沒看見無相蛇移動到自己影子內的一幕,看見了的衛仁和萬棋還暈著,沒法告訴她。剛才她試探盛暃,發現盛暃微妙的變化,心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顧乾來到土刑陣前,看見了暈倒在地的衛仁和萬棋,不由在心頭冷笑聲。他先去看虞歲,又發現盛暃也在,有點驚訝,問虞歲:“你找到他了?”
“碰巧。”虞歲掃了眼臉色已經變了的盛暃,跟顧乾說,“顧哥哥,我們走吧,三哥讓我們滾,說死也不會讓我們救他。”
“南宮歲,你在那胡說八道什麼!”盛暃氣急,要上前去將虞歲拉回去。
顧乾也愣了愣,沒想到有一天會聽到虞歲這麼說盛暃。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不悅地望著盛暃:“你能不能別在這添亂了?歲歲因為燕滿風的死本來壓力就大,你還要跟她說些有的沒得的,如果你不是王爺的孩子,你以為我樂意來救你?”
“燕滿風死了?”牧孟白震驚道,“什麼時候的事?不是,你怎麼知道?”
顧乾說:“昨晚,六國信煙公佈的。”
盛暃惱道:“燕滿風死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顧乾甩了一個“懶得跟你廢話”的白眼給盛暃,同時問虞歲這土刑陣有多長時間了。盛暃被牧孟白攔在後邊,只能聽見他的無能怒吼,虞歲朝顧乾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過來。
“顧哥哥,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虞歲餘光掃向兩位教習躲藏的方向。
異火探測出那邊還有兩人。
虞歲不知道躲在那裡的是收屍的教習,還是沒走的沈六與陸芃芃。
廉珅和步三隻見虞歲和顧乾耳語片刻後,顧乾忽然改了目標,朝他們躲藏的山石走來。
“你繼續,我出去拖時間。”廉珅對步三說。
步三雙手結印,還在破壞土刑陣。
廉珅在顧乾動手前先一步走出山石後,原本戒備的顧乾看見他頓住,疑惑問道:“教習?”
“好小子,你是怎麼知道我藏在這的?”廉珅哈哈大笑。
顧乾沒有降低警惕,反而心頭一沉,面上也同樣笑道:“我只是以為這邊有人,疑心病發作,想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把您給炸出來了。”
說完話鋒一轉:“不過夜行期間,教習你躲在這幹什麼?”
廉珅坦白道:“來這邊收屍,以為土刑陣裡的三人撐不住,乾脆就在這等著,藏起來當然是為了不影響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