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急什麼?你可不要亂來,要是找錯人,會惹起公憤的。我做事要先在理字上站得住腳,理直氣壯話也說得大聲些。現在,我們飽飧一頓。喂!你真能喝?”
“不會,我沾沾唇,意思意思,為你我交朋友慶賀慶賀。”小書生舉杯:“你會喝幾杯,但從不過量。現在危機四伏,少喝些。”
“咦!你怎知道我從不過量……”
“闖蕩江湖,須隨時檢點,你當然不會過量。你打算在何處落腳?”小書生巧妙地另找話題。
“還沒決定。這裡是三山別莊的地盤,我得防備公孫老狗的爪牙搞鬼。”
“那是一定的,你像是搗穿了他的蜂窩,所有的蜂都會向你攻擊,一切必須小心。”
“我會小心的。”他舉杯:“謝謝你跟來提醒我,敬你,老三。”
張允中接受了小書生張三的建議,準備先到西關找地方落腳,白天遠離城廂,吸引一些重要爪牙到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解決。
他與張三談得很投機,也發覓這位神秘小書生的江湖經驗,大的地方比他廣博,小的地方比他還要無知,感到十分迷惑。
小書生張三並未離開小市集,反而往回走,等跟蹤張允中的人都走了,這才重回小市集,在街中段進入一家小茶坊。
一座茶桌四周坐了四個人,兩個中年人加上兩位村夫打扮的大漢。
他在鄰桌落坐,店夥拿來一壺茶。
“能掌握他的行蹤嗎?”他向鄰桌的一位中年人低聲問,不遠處的兩個店夥無法聽到他的語音。
“很難說,照目前的情勢看來,尚可控制。”
“那就好。那兩個女的,能看出是何來路嗎?”
“還在查。南京以下,我們的人手不足,你要小心,情勢不易控制。今天你不聽話暴露了身份,將會給我們帶來不少困難。假使出了紕漏,在老爺子面前我們可不好交代哪!拜託拜託不要再自亂腳步好不好?”
“有這麼嚴重嗎?”
“可能出乎你想像的嚴重。”
“哎呀……”
“不過,已經過去了。有兩個傢伙盯上了你。”
“在哪兒?”
“我們不得不斷然處置,解決了。”
“是那一方面的神聖?”
“絕劍秦國良的爪牙。”
“哎呀!他們也……”
“他們是衝張小哥來的,對你動了疑,所以跟上了你。以後,請小心,必須保持在暗處。我們該走了,你和後面的人保持連繫。”
“好的,我會小心免生意外。”張允中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太妙,他得罪了兩方面的人,犯了策略上的錯誤,成為眾矢之的。
他應該與一方聯手,集中全力打擊主要的一方勁敵。錯誤已經無法改正,他只好設法避開對方的鋒銳,在城郊藏身等候機會。
他以為自己行動快捷,以為足以擺脫跟蹤的人。
在西關,他媾置了衣著,落店時,他全身墨藍。墨藍緊身衣加上墨藍長袍,寒酸之氣一掃而光,他成了一位年輕、英俊、魁梧的跑單幫小行商。
他記得,自己出世時,父親就是一個小行商。
他沒買刀,沒買任何兵刃。他覺得,刀劍在手便會生殺心,而目前他沒有開殺戒的念頭,雖然他曾經死過幾次。
永福老店是西關的老字號,關外不遠便是運河的小碼頭,停泊的船支,都是自用的代步舟艇。永福老店的旅客,也以生意人為多。
掌燈時分,他到客店的膳堂用膳。自所住的上房到膳堂,必須經過一條長廊,廊上掛了兩盞照明燈,旅客們來來往往,誰也不過問旁人的事,來去匆匆。
膳畢,他緩步回房,經過長廊。後面有人,前面也緩緩走著一個背影有點佝僂的人,似乎年紀不小了。
他不在意地接近那人身後,正要從旁繞過去,那人走得太慢,上了年紀的人走路本來就是慢吞吞的。
驀地人影急旋,前面那人突然閃電似的轉身,發起猛烈的攻擊,鐵掌來一記吳剛伐桂誘招,左手從上面探入,食中二指直取右期入門穴,要用點穴術擒入。
他的反應超人一等,臨危不亂出手本能地封架,雙盤手守得嚴密,上撥指下格掌,四條鐵臂接觸,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瞬間,突變驟生。身後兩個身材不高的人,乘機快速地欺近。一個速度最快,從他身右一閃而過。
“不要聲張,小心刀下無情。”他耳畔響起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