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的平安街一向都恍若白日。
在這裡生活習慣了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帶著一股傲氣,因為他們享受著得天獨厚的資源,這是其他地方不能擁有的美景。
此時已經是深夜亥時,街道上卻依舊熱鬧的狠。
燈火依舊明亮,路上的行人雖然沒人白日多,但是街道上也並不冷清。
不過再明亮的燈火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即使是白日的陽光也是如此。有光明定然會伴隨著黑暗。
平安街上燈火輝煌,而周圍的巷子裡卻是靜悄悄地,漆黑一片。
一輛馬車從幽深的巷子裡駛出來,進入熱鬧的人流,這在東京都的地界上並不新鮮,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馬車裡安靜的很,與街道上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風大當家所言真的屬實?”並非宋懷瑾對風塵雪不信任,只是就在剛才,風塵雪在這馬車裡說的事情實在太過重大。小心謹慎的他不得不再三確認。
“嘿!我個暴脾氣。我說你小子這是在懷疑我們當家的說假話?”馬車上的桌子被嶽老二這個暴力的傢伙一掌拍碎。
倘若這是宋懷瑾的腦袋……
宋懷瑾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往風塵雪邊上靠了靠。
果然是怪人的朋友都是怪人。
風塵雪性格古里古怪,這周圍的朋友也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大當家若是有心欺瞞,難道你認為自己有本事分辨?”嶽老二的武力威脅結束,鳳歌便繼續以文堵住宋懷瑾的退路。
權傾朝野的燕太尉居然是靠著一樣聖物才得到瞭如今的權利?
饒是宋懷瑾自詡是個不拘小節的風|流人物,也難以消化這一荒唐至極的訊息。
因為這結果實在是太可笑,太不將他們多年的心血當一回事了。
這麼多年,燕黨的權勢慢慢擴散的同時,他們為了阻止,為了應對,也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犧牲無數。
如今,這麼多的努力全部被一塊虛無縹緲的鏡子打破了。
蓄積的多年的力量就等著奮起而上,給敵人致命一擊。卻中途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這種感覺還真是不爽。
風塵雪才不管宋懷瑾此時的心裡作何感想,她只知道,燕歸來既然已經答應三日後如約將雪谷鏡歸還,那麼這秘密她也不用繼續保守,分享給宋懷瑾聽聽也不算過分。
“雪谷鏡若真這麼貴重,燕青真願意歸還?”宋懷瑾花費了好大心血才在心裡勸服自己接受這一“真相”。
燕歸來會不願意歸還雪谷鏡?
這一點風塵雪早就考慮過,但是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燕歸來不得不歸還。
***
宋府的早晨是在嶽老二的大喊大叫中開始的。
毫無男女之防的嶽老二在內院的侍從們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興沖沖地衝了進去,直奔風塵雪所在的梅園。
“大當家!大當家!”
如在風雨寨的時候一樣,嶽老二一腳踹開風塵雪臨時休息的臥室大門,大步流星地闖了進去。
“何事?”風塵雪早已習慣嶽老二這般行事作風,所以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她已經收拾完畢,在椅子上做好。
嶽老二喘息緩了口氣後,得意洋洋地從懷裡摸出一張紙,“小豆子不辱使命,昨晚潛入燕賊的老窩,果然找到了陸老大的關押地點。”
“只有陸智的?”依風塵雪對燕歸來的瞭解,若宋懷瑾在太湖時說的話全是真的,那麼其他幾位十二塢的頭領也應該被扣押在一處才對。
死者在最後的放鬆的時候才會暴露更多的訊息。
這是燕歸來說過的話。
嶽老二嘿嘿笑了笑,設定懸念這種腦力活果然不時候他做。“其他幾位頭領也都在,不過除了大當家你外,小豆子在裡面也未曾看見孟當家的身影。”
“嶽老二你這話的語氣怎麼這麼奇怪,難不成你希望大當家也被關進去?”鳳歌不是空手進來,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身後還跟著宋懷瑾這個大活人。
“嶽先生聲音洪亮,不愧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
宋懷瑾心口不一的誇讚被鳳歌毫不留情的拆穿,“宋大人一大早這是想酸死我們?這種虛假的誇讚以後還是少說為好。就嶽老二這嗓門哪裡擔當的起‘聲音洪亮’四個字,他這就是嗓子裡沒卡口,到處亂轟炸。”
鳳歌比嶽老二難纏的多,一番話不僅將宋懷瑾教訓了一通,也順帶將嶽老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