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角落,疲倦的心、疲倦的身體,譚臣誠靠在沙發上,慢慢地感覺到眼簾沉重得睜不開,嘴角邊淡淡的微笑似乎顯示了他正透過夢來實現他的願望。
接著的幾天時間裡,朱夢整天帶著曉寒到處玩耍:野生動物園、遊樂園、兒童公園。譚臣誠雖然不能整日陪著他們母子,他推掉了所有的應酬,一下班,他便回到家中陪朱夢和曉寒出去用餐。他請了一位40多歲的阿姨整理房間和照顧曉寒。張林對他的“有閒暇時,將曉寒接來玩玩”的建議雖然並不是很贊成,卻也不好說什麼。當然,譚臣誠對張林閉口不提朱夢之事。
週二,幼稚園打電話來,要求譚臣誠儘快將曉寒送回去。而朱夢也該回大連了。
快10點,朱夢才將眼淚汪汪的曉寒送進園裡。曉寒彷彿意識到母親又要離開了,他緊緊地抓住母親的衣角,直到老師將他奪過去。
“媽媽,早點來接我。我會想你的。媽媽。”
曉寒的聲音已經哭得有些嘶啞,一聲聲的呼喚牽扯著朱夢的心。
“我一定要在要回孩子的監護權之前,先保證他的安全。我得確定他在張家不受欺凌。”
離開幼稚園,她在附近的花店裡買了一大捧“香水百合”,搭上計程車,朝張家所在的“玫瑰別園”別墅區而去。
“小姐,你找誰呀?”
保安雖然對這位張家曾經的半個女主人很熟悉,但如今朱夢既然被逐出別墅,她就不再享有自由出入這裡的特權。
“我找餘曉娟。”
“你先等等。”
保安打了電話,奇怪地盯了朱夢一眼,“你可以進了。”眼見朱夢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林蔭中,他不解地搖了搖頭:這兩個女人曾經為了一個男人鬥得仇敵一般,如今,不知道要見面幹嗎!
餘曉娟同樣莫名其妙。但現在,朱夢在她的眼裡只是一個失敗者,見見又有何妨,好歹看看朱夢的狼狽相,也可以增添她內心的快感,可以在姐妹們面前顯擺一番,最重要的是給隔壁那位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在張家,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哦,是朱妹妹呀。好久不見了。姐姐還真有些想你了。”
餘曉娟帶著誇張的熱情迎上前,接過朱夢手中的百合。她見朱夢依然是容光煥發,甚至比從前多了一份女人的嬌媚,不禁有些失望和妒忌。
“還不快倒茶。”
餘曉娟的失望轉化成對下人的不滿,大聲呵斥呆站在客廳的保姆。保姆趕緊應聲而動,看樣子對餘曉娟快速的變臉早已習慣了。
“怎麼會想到來找我?”
等朱夢剛入座,餘曉娟便謹慎地開口詢問。
“對不起,打攪餘姐了。我今天來找你有事。”
“如果你有什麼要談的,你為什麼不去找張林或者譚臣誠呢?”
餘曉娟不懷好意地說。她的目光謹慎地打量著朱夢。
朱夢看了看周圍,客廳裡,保姆正在低著頭擦拭傢俱,間或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她。廚師從廚房裡探出頭,窺視兩人。
“那好,你跟我來吧。”
餘曉娟料想朱夢也不敢在自己的家中鬧出什麼事來。女人的好奇心戰勝了她還隱在心中的淡淡的敵意。她領著朱夢上樓,穿過鋪著厚地毯的長廊。長廊盡頭的房間,是餘曉娟的私人領地。
房間大約有四十多平方米,紅色的木地板將整個房間輝映得很溫暖。就連白色牆壁也被感染變暗淡。房間中央一張米色的印有橙色和紅色花的地毯佔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地,毯上順便地扔著幾個坐墊。靠牆的電視櫃上,一臺大的液晶電視顯眼。旁邊是一DVD機。地上散著一張光碟。幾乎是清一色的色情碟。
這個房間除了餘曉娟,就連她最疼愛的兩個兒子,平日也不會進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要看這些碟子?”
餘曉娟順手撿起一張碟,放到電視櫃上。滿臉苦澀的笑。
朱夢有一絲對她的愧疚和憐憫: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錦衣玉食,卻多年來好似守活寡一般,這種寂寞是很難排遣的。習慣孤獨的自己也鬧出網戀的事,對餘娟這樣無所事事的女人,姿色已不存,唯有這樣聊以自慰。
朱夢的眼神逃不過餘曉娟的眼睛,她幸災樂禍地嘲笑:
“你比我更慘。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那位取代你的女人也囂張不了多久。”
朱夢能理解餘曉娟對她的怨恨:在餘曉娟的悲哀的生活中,也有自己造成的因素。不管她怎樣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辯解,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