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可能我後來馬上閃開了。照道理講,在這個場合,“政府”的一些基層人員或者是高層人員都會去致意的,握個手什麼的,可是我卻沒有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那麼做,我不能假裝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在這樣的一個情景去握個手,去問好。後來我還是躲在一邊,躲開。
白巖松:但是看經國先生的眼神,他知道是你吧?
蔣孝嚴:我的感覺是他知道,也可能是主觀,可是我相信他應當看得出我來,因為根據王升王將軍講,我們每段時間的照片都會送到他那裡,當然王將軍講的是不是實話或者是不完整的,我沒有辦法去判斷。
白巖松:後來在你們長大了,尤其在做公職人員之後,父親有沒有透過王升或者其他渠道給過你們一些囑咐或者是像父親給孩子的勸告、忠告一樣的東西?
蔣孝嚴:我希望有,可是沒有。甚至於我在出任公職過程裡面也沒有得到照顧,反而因為父親受到了一些升遷上面的延宕,而不是速度加快。
這是外面也不能夠了解的,經國先生並沒有說是透過誰或者透過別的部門,或者是其他的人說這個人你要好好提拔一下,根本沒有。
白巖松:現在蔣介石先生和經國先生都在臺北縣,這不能叫安葬,因為沒有迴歸故土,那你改完姓之後有沒有去爺爺、父親那兒?
蔣孝嚴:我都去了,我改姓的第二天我就去了,跟他們報告。然後在今年的清明節我也到奉化西口去跟列祖列宗也報告了,也到王太夫人的墓去祭拜。
白巖松:爺爺知道了之後,雖然不承認說一定要用這個姓等等,但是畢竟把族譜中的孝字給了你們,這是事實嗎?
蔣孝嚴:這是事實,事實上我們在桂林的時候,經國先生告訴我母親,這兩個字名字是老總統取的,一個叫孝嚴,一個叫孝慈,他們就叫蔣孝嚴,就叫蔣孝慈,就是如此,而且要他帶我母親去見王太夫人,可是不幸,王太夫人被炸,日軍的飛機炸奉化西口的時候遇害了。
當然這是蠻遺憾的事情。我母親過世以後,我們到萬安住了兩年,從萬安再到貴州的同門縣我大舅舅那邊,我外婆帶我去的。那時候我心裡面有一些恐懼,因為對我母親怎麼遇害的,我外婆始終認為是有問題的,也怕我們兩個孩子再進一步地受到傷害,所以原來我們叫蔣孝嚴、蔣孝慈,就不敢用蔣字了,孝嚴、孝慈也不用了,就叫大毛、小毛,在學校裡面就是章大毛、章小毛。
屢次想見宋美齡而不能如願
白巖松:這帶點隱姓埋名的考慮了,因為我覺得老人的考慮有他的道理,因為畢竟您母親在您6個月大的時候突然死亡讓很多人會有一種猜測,是不是由於政治的考慮、家族的考慮等等很多因素導致的?但是在您改姓和認祖歸宗的過程中其實不僅僅是爺爺,剛才講得已經很明白了,包括奶奶,包括繼母,包括蔣家其他人的一些態度似乎都……聽說你屢次要求見宋美齡女士,但是也沒有成功?
蔣孝嚴:我見老夫人事實上可以說是名正言順的,可以去見的。那時候我已經當了“海外工作委員會”的主任,也相當於部級的首長。後來我在1990年擔任職務的時候,國民黨已經在轉型,我作為“海工會”的主任到美國去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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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孝嚴:為兩岸“三通”貢獻心力(5)
白巖松:宋美齡先生……
蔣孝嚴:她就在紐約,她是中國國民黨評議委員會的主席,像我剛才所說的,我去見見她老人家是名正言順的。在工作範圍內,按理說我要跟她報告海外的工作如何如何。到了紐約,我會請她的辦公室的人透過我們在紐約的人員報上去。
在那邊等了一天沒有結果,當然我也不意外,我想可能不是那麼容易,那隻好敗興而歸,就是有一點失望。到後來我又擔任更重要的職務了,“僑務委員會”的負責人,你們叫僑辦,我當時是僑辦主任的身份。
白巖松:見面更是工作之內的事情?
蔣孝嚴:海外那麼多僑胞歡迎我,紐約歡迎我的僑團轟轟烈烈的,整個唐人街都堵住了,車都不能進去。我走過去,他們夾道歡迎,我心想要跟老夫人報告這種情況,但結果還是一樣。後來我又擔任“外交部”的最高職務,到紐約去還是見不到。我擔任黨的秘書長,那更應當跟她報告情況了,我私下當然想見見我的祖母,我當然想見她,但沒有辦法如願。
白巖松:換了各種各樣的身份?
蔣孝嚴:都沒有辦法,我想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有這樣一個機會擔任這麼多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