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錄,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流浪到南美苦苦掙扎的那亞瑟的影子。那個後來成為牛虻的亞瑟,不也是經過煉獄才煉成了一塊鋼嗎?
再次把松毛移到背上,取了個跪著的姿勢,起身。腰是立直了,但跪著的腿卻怎麼也立不起來。咬緊牙,就這麼跪著,雙膝交替移動著向前,堅持,前移,再堅持,再前移。也就前移了二十來米吧,兩個膝蓋骨都流著血,和著沙土,紫黑色,怪可怕的。真的實在無法堅持下去了,只好歇下,將那一四圍的松毛拔去,留下了緊緊的核心。
咬著牙,咬著唇,挺立著,像個被獅子咬傷的亞瑟似的男子漢,直起腰前行。我不知道那五六公里的路後來是怎麼走完的,滿身大汗,一副狼狽相,到了村口,母親在那兒接我,看著我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她放聲大哭了起來。那一背松毛上秤一稱,足足60公斤。
從此以後的十年,由數不清的傷疤組成的歷險故事、難忘的經歷和反覆的錘打,我終於成了村裡排得上位的壯漢,專事那些需要體力、毅力的男子漢做的活了。當然,也就能養活自己和家人了,儘管那僅僅是真正意義上的餬口生活。有了這一次和以後無數次的熔鍊和錘打,在以後的人生經歷中,可以說,我能應對所有的苦難和考驗了。
三
實際上我並不知道有那麼一天,或者說並不清楚,曾經有過那麼一天,它改變了我的命運,也改變了570萬上山下鄉知識青年的命運,還可以說也改變了整個中國的命運。
應該說,1976年“四人幫”被粉碎的那一天應該是十年“*”中整個中國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