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你周圍的那些天生的心理學家吧。他們說執事四十年來每逢學期開始從未漏接一班火車,又說他只消瞥一眼便能認出誰是南方人。他從來也不會搞錯,而且只要你一開口,他就能分辨出你是哪個州的。他有一套專門接車穿的制服,活象是演《湯姆大伯的小屋》的行頭,全身上下都打滿補釘,等等等等。
“是啦,您哪。請這邊走,少爺,咱們到啦,”說著按過你的行李。“嗨,孩子,過來,把這些手提包拿上。”緊接著一座由行李堆成的小山就慢慢向前移動起來,露出了後面一個大約十五歲的黑人少年,執事不知怎的又往他身上添了一隻包,押著他往前走。“好,瞅著點,可別掉在地上呀。是的,少爺,把您的房間號碼告訴俺這黑老頭兒,等您到房裡,行李早就會在那兒涼著啦。”
從這時起,直到他把你完完全全制服,他總是在你的房間裡進進出出,無所不在,喋喋不休,可是隨著他的衣飾不斷改進,他的氣派也逐漸北方化了,到最後他敲了你不少竹槓,等你明白過來他已經在直呼你的名字,叫你昆丁或是別的什麼,等你下回再見到他,他會穿上一套別人扔掉的布魯克斯公司出品的西服,戴上一頂繞著普林斯頓大學俱樂部緞帶的帽子了是什麼樣的緞帶我可忘了那是別人送他的他一廂情願地堅信這是亞伯·林肯的軍用飾帶上裁下來的。多年以前,那還是他剛從家鄉來到大學的那會兒,有人傳播說他是個神學院的畢業生。等他明白過來這個說法是什麼意思時,他真是喜不自勝,開始自己到處講這件事,到後來他準是連自己也信以為真了。反正他給別人說了許多他大學生時代的又長又沒一點意思的軼事,很親熱地用小名來稱呼那些已經作古的教授,稱呼一般用得都不對頭。不過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