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處的腳步聲,也是極為適時地響了起來。
杜微微的身形微微側靠在賀瀟的懷中,轉過眸看向了那密室的入口處,卻是並未看見人。
賀瀟的手一個用力,將杜微微的身子轉過,拉著她往椅子那處走去,聲音同時刻落下:“進來吧。”
杜微微心頭還有些詫異,下意識地視線轉過再次看向了密室門口,已然是看見了天走進來的身形。
被賀瀟帶著在那桌後坐下,天的身形也是入了密室,在桌前五步遠的地方停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爺,王妃。”
賀瀟拉過杜微微身旁的一張副椅,開始脫自己身上的龍袍。
天自然是看到了自家爺穿龍袍的模樣,心頭格外震驚,他跟在爺身後的時間最長,也是最為了解爺心思的人,知曉爺是決意要在坐穩那個位子後才會穿著龍袍,可今日……?
心頭雖震驚,天面上的情緒卻是控制地極好,沒有絲毫的洩露,依舊一副平穩的模樣。
離開京都五天,天明顯奔波地厲害,整個人的精神也是不如從前,一雙眸子,透著些疲憊之意。
杜微微本是坐著的,看到賀瀟想要脫去身上的龍袍,自然而然地站起身開始幫忙。
賀瀟的動作很是自然順著杜微微而動,眉眼抬起瞥看了天一眼:“都處理好了?”
天回府的時間並不長,且剛回府時,風塵僕僕,本是要直接來找爺的,卻是在黃的提醒下,還是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來到了密室。
聽到了爺的問話,天的身形再一次壓低:“都已處理妥當。”
“已是將水沐清送到了外郊一處偏僻的莊子,那邊有不少是我們在邊疆時所救下的百姓,皆是對水沐清極為照顧。”
一個轉身,龍袍已是從賀瀟的身上脫了下來,杜微微手拿著那龍袍,視線垂下,凝了凝,沒有開口。
賀瀟的動作極為自然,從杜微微的手中接過龍袍,往那桌上重重一丟,反手又拉著杜微微坐下:“還有呢?”
話頭有一瞬的僵住,天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除夕夜,屬下帶水沐清離開的時候,易若……投身火海,以己之死,助水沐清的事更為真實。”
說這話時,天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不少,雖說易若一開始就是被安排著跟著水沐清入了宮,跟他們天地玄黃並未有太長時間的接觸,可說到底,她也是算得上是王爺手下極為重要的一員,她為了水沐清的活,選擇了自己去死,天的心頭,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的。
天的話落下後的好一陣,整個密室裡是一片安靜。
杜微微的視線落在天的身上,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口中卻是乾澀不已,不知要說些什麼。
她是女子,自然能感受到天說那話時的情緒。
賀瀟的眸子凝了許久的神,最後,終是深深一閉:“知道了。”
聲音裡,說不上的情緒,無喜無悲,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天又一次停頓了片刻,垂著的眉頭重重地皺了皺,手中動作盡力平穩著,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封信:“水沐清離開前,易若給了她一封信。水沐清不同意屬下帶回,屬下便手抄了一份帶回了府。”
說著,天的腳步上前,將信送到了桌上。
賀瀟的身子沒有動,不過視線壓低落在了那信上。
杜微微的餘光微微動了動,還是伸出手,將那信拿了起來。
齊清,親啟。
信封上,齊清親啟四個字很是有力,一眼便知曉是男子所寫。
杜微微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齊清兩個字上,口中低低地道了一句:“齊清……”
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卻又是有著莫名熟悉感的名字。
水沐清原來的名字,叫齊清是嗎?
隨著杜微微那一聲低喃,賀瀟的視線微微一個閃動,依舊沒有說話。
“芳鑑齊清,
見字如面,面如吾卿。
相識已逾三年,或喜或悲,或欣或淚,皆相伴而過。
吾了曉於心,且分切篤然。
知吾者,或非卿一人。了卿者,獨吾一人也。
卿見信此,吾已遠觀此世。萬般切切之語,皆於信語而傳。
吾知卿心悅之人,然若而迎,如飛蛾撲火,自取其滅。
望卿萬萬離汀元千百里,莫念莫回,莫思莫歸。
切記切記。
順頌冬餒。
易若手肅。”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