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訕訕地收回了手,便面無表情地再次將目光回到女醫生的手法上。
暨雲州垂下眼,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絲惶惶然,還有一點點細微的暖意。
他想,她是真的很善良吧?
這份善良,無關他的身份背景,也無關他那張好皮囊。
暨雲州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的真切關心,心中的牴觸依舊不少,但……他好像也很難不去歡喜。
暨雲州深吸了口氣,還是忍不住看她。
這會,她盯著傷口凝重的蹙眉,他也忍不住跟著蹙眉,她很快鬆開眉宇,又不忍地咬下嘴唇。
他跟著也動了動。
“裴先生,疼的話,你可以跟我說。”女醫生很溫柔地說。
暨雲州目光不經意地從棠初臉上收回:“沒事,你可以儘量加快動作。”
其實女醫生動作很輕柔,也很專業,比棠初好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但是他隱約還是感受到了不一樣。
棠初給他上藥的感覺是癢癢麻麻的,像被貓爪子輕輕地劃過一樣,但是指腹還是軟軟的。
這次的感覺則是冰冷的,機械般的觸感。
難怪,他會連這點痛都忍受不了。
很快,女醫生完成了腿上的縫合,剩下的便是處理那些淤青了。
女醫生不需要幫助了,棠初將醫療盒放回原處,低頭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了,她該去休息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做迎接金主爸爸的準備。
想著,棠初打了個哈欠,想告辭。
“你有事先去忙吧,今天又麻煩你了。”暨雲州忽然開口。
棠初冷不丁地撞上他“懂事”的眼,當即感覺自己太著急了。
棠初心想:還是不要顯得過於嫌棄。
於是,她微微笑著搖頭,認真地看向女醫生:“醫生,還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女醫生瞥了眼她,公事公辦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