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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有時而衰;不能常存,有時而亡。一旦驟失所依,將何以恃乎?這大概就是對鄭忽較為準確的心理分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有透過不懈努力,讓鄭國不斷強大起來,自己才能在人前挺直腰桿。單憑此點,我們也應該向鄭忽致敬。

自立自強的鄭忽,讓我們很難分辨到底是齊大還是鄭大。因為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不依大國的骨氣。於是,穿越歷史的重重簾幕,我們看到一個雄姿英發的少年英雄,正不屈地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第十五章 權力讓親情走開

《七步詩》的故事,早已為大家熟知。據《世說新語•文學》所說,哥哥曹丕(文帝)一直忌恨才高辭華的胞弟曹植,終於逮了個機會問罪,並命令他七步作詩,否則將處以極刑。沒想到曹丕臉上那猙獰的笑容還未消失,曹植的六句詩已然唸完: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驚得曹丕目瞪口呆。無奈金口玉言當堂悔改不得,只好“深有悔色”地目送曹植走出宮門。當然,讓曹操的接班人來次“慚色秀”料也不難,可事實上,曹丕應該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吧。所以對書上說的“帝深有慚色”的表現,我是不大相信的。他應該恨自己大意,竟然弄了個對曹植而言簡直是小兒科的難題;同時也許在安慰自己:在權力面前,才高八斗是沒有多大作用的;你丫也別得意,躲得過初一,你還能躲得了十五麼?

不過,曹植雖然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封地才喘過一口氣來,但他的運氣還真可以算是不錯的。試想,哪個皇帝殺個人還不像踩死只螞蟻一樣簡單?所以他面對的,還算一種極文明的迫害。也許曹丕真是迫於太后的壓力而不敢輕易殺了老弟,也許是因為曹丕自己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文人。雖然他提出了“文人相輕”論,但對這個才華橫溢的胞弟,說不定心裡倒真有幾分佩服。所以,曹植只是屢遭貶爵和改換封地,雖然鬱鬱而終,倒也不用面對劊子手那寒光閃閃的大刀。也許,如果不是生於帝王之家,如果無須面臨權力與親情的選擇,他們完全可以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好兄弟;其兄弟情義,當不會輸於東坡與子由。

奈何既生瑜何生亮,曹丕既為長子,為何又來了個獨佔天下八斗之才深得曹操喜愛的曹植呢?偏偏曹子建又不安於本分,隱隱然曾有入主東宮之勢,便也怪不得當哥哥的心狠手辣。其實,不管怎麼說,跟歷史上的兄弟鬩牆比,曹丕給予弟弟的待遇還不算很差的,甚至有點婦人之仁的味道。不說前兩年各種媒體上很火的集前代爭權之大智慧的雍正即位後大開殺戒,就是跟春秋時期隨處可見的兄弟逐殺比,曹丕也可算仁慈的了。曹植呢,在這場兄弟鬥爭中,留下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詩句讓後人感慨唏噓。這也說明他只是個賊心已死的老老實實的公子哥兒,跟我們前邊說過的共叔段相比,缺乏強烈的反抗精神,更沒有彼可取而代之的豪氣。當然,這也許是一種“實避父兄”(王世貞語)的策略,否則曹丕便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了。

縱觀中華幾千年的封建社會,帝王之家的兄弟子孫能溫良恭儉讓的簡直少得可憐。即使在正史記載中,許多所謂的美談也大大值得懷疑。譬如宋太祖離奇病死並傳位於老弟趙光義,不也構成了宋史中的一大疑案嗎?斧聲燭影的說法不僅合乎情理,更可能是歷史的本來面目。在普天之下莫非我土率土之濱莫非我臣的誘惑下,兄弟相殘簡直太好理解了。而在春秋時代,許多人連“病死”之類的遮羞布也懶得去找一塊。陽光之下,親人之間赤裸裸的殺戮數不勝數。

公元前八世紀“七十年代,中國歷史進入歷時二百餘年的‘春秋時代’,也就是中國式城邦時代”(柏楊語)。其時,眾國林立,上演著各自的悲悲喜喜。

前719年,封國之內發生了第一起有文字記載(《春秋》)的兄弟相殘事件,即衛國的州籲政變。

衛莊公的夫人莊姜沒有給莊公生出個正宗的繼承人來,只好抱養其寵妾戴媯的兒子公子完,也就是後來的衛桓公。後又進獻宮女給莊公,生公子州籲。這個州籲可不是一般的角兒,“性暴戾好武,喜於談兵。”從小喜歡舞槍弄棒打架鬥毆,就像今日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經常讓家長到學校接受教育的小子們。莊姜很厭惡他,大夫石碏也勸莊公說:寵過必驕,驕必生亂。如果主公想傳位給州籲的話,那麼請快點把他立為太子。否則就得約束他的行為,以免釀成大禍。但莊公不聽,仍然“溺愛州籲,任其所為。”衛莊公死後,公子完嗣位,也就是衛桓公。石蠟見桓公生性懦弱,知道大事不妙,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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