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正在一籌莫展,蘇睿看著遠方神情嚴肅地說道:“先不討論這個了,我們現在面臨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順著蘇睿手指的方向,眾人看到天邊不知何時聚起一層黑壓壓的烏雲。
“向我們這邊來的?”老王問道。
蘇睿點點頭:“最多一兩個小時就會到這裡。”
老王一聽,卸下揹包就開始忙活起來。蘇睿問他:“你要幹嘛?”
“紮營啊?就在懸崖邊依山扎帳篷,山體正好可以擋風。”
蘇睿搖搖頭:“不好,山腳紮營不安全,萬一上面有冰瀑或者雪崩,咱們逃都逃不掉。”
眾人抬頭向上望去,山體與地面幾乎呈直角,半山腰往上覆蓋的都是白雪,不知積聚了多少年,或許有幾個世紀。雖然雪花輕若羽毛,但當冰雪積到一定的厚度,自身的壓力就會讓雪層不堪重負,這個時候它的結構是非常脆弱的,一片雪花落下說不定就會引起一塊雪層的坍塌,進而產生連鎖反應造成整座山的雪崩。
更可怕的是冰瀑,夏天高山雪水消融,化成水流在山腳下匯聚成河,但是如果遇到低溫,水流就會沿著山體結冰,並慢慢形成厚重的冰瀑布,冰瀑達到應力極限之後本身也會變得非常脆弱,屆時一整片冰牆落下來,下方沒有人能倖免,成千上萬噸的冰瀑會形成一個天然的巨大墳墓。
老王一聽傻了眼,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你說哪裡合適?”
蘇睿舉目四望,端詳了一會兒說道:“那裡!”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地面上有一塊孤零零的巨石聳立,離山腳有一段距離。
此時風已經起來了,吹得眾人的衝鋒衣獵獵作響。
眾人急急忙忙地趕到巨石旁邊,七手八腳地紮好兩個帳篷,四角牢牢地固定在地上。此時風已經越來越大了,吹得人幾乎站不住腳,雪粒和冰霄打在人臉上生疼,跟刀割一樣。固定好帳篷之後,大家就忙不迭地鑽了進去。
巨屍身體太龐大了,進不了帳篷,就靠著巨石,在帳篷邊上坐了下來。
看到它巨大的身影映在帳篷上,正好擋住吹過來的風,梓楊突然覺得有些於心不忍。雖然明知它已經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但是這樣利用它,還是感到非常過意不去。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內心已經隱隱地把它當做了隊伍的一份子。
老王把睡袋披在身上抖抖索索地說道:“你們還記得不?上次咱們在沙漠中遇到黑風暴,也是這麼狼狽……”
蘇睿點點頭:“是啊,感覺好像就在昨天一樣。”
……
阿衝、小黑、青文三個人擠在一個帳篷裡。
梓楊、蘇睿、老王三個人擠在另外一個帳篷裡。外面寒風吹過,鬼哭狼嚎一般。
梓楊擔心風雪太大把帳篷給掩埋了,一直不敢睡覺。從昨夜到現在,他只睡了幾個小時,加上一直奔波到現在,身心已經是又累又乏了,挺了一會兒,終於熬不住,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梓楊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膀胱憋的實在是太難受了,剛才做夢一直在找廁所,如果再不醒來的話恐怕要尿褲子了在這個地方尿褲子的話,尷尬倒是其次,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梓楊鑽出帳篷,風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天地之間萬籟無聲,夜空純淨地像是洗過一般。
梓楊看了看手上的腕錶,明亮的月光下,錶盤上各種數字都清晰可見。探險隊伍出發之前,靳國強給每個人配備了一個運動手錶,據說是高階貨,功能非常齊全,除了防水防震之外,還有電子羅盤功能、高度測量功能、氣壓測量功能等等。
但是梓楊只看得懂時間功能,此時,夜光指標顯示已經是午夜2點
他們白天紮下的帳篷已經有一半埋在雪裡,巨屍也變成一尊白色的雕塑,一動不動地靠在那裡,跟旁邊的石塊凍在一起。
梓楊心下暗自嘆息,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這個巨屍“生命力”再頑強恐怕也該壽終正寢了吧?不知一直控制它的青文會怎樣。
梓楊心裡一直不明白阿衝為什麼一直要帶著它行進,莫非是怕他再詐屍傷人?還是說另有他用?他一直想不通,這具沒有靈魂的巨屍到底靠什麼來維持它的身體機能。
梓楊踏著沒膝的積雪繞到石塊另一邊,拉開褲子撒尿,隨著一股暖流在下身傾瀉而出,整個人也感覺舒服多了。
梓楊一邊酣暢淋漓地揮灑著,一邊抬頭看天。此刻晴空萬里,夜空中星光點點,天邊一顆流星劃過,梓楊心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