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說法跟文曲星有關。有人說墳地陰氣重,普通民居鎮不住,只能靠文曲星鎮按照這種說法的話,如果是怨氣很重的,那就得軍校鎮了。
學校的操場就在一個亂墳場上面,記得以前村民在這裡挖土的時候,還經常能刨出一些碎骨、殘骸。
張專員要捉“水鬼”的訊息不脛而走,一幫人還沒到操場,已經看到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群眾。在這種小地方,人與人之間的資訊傳遞有時候比現代化的通訊科技都要迅速。
此刻操場上的積水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在地面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水窩。在操場中心有一個尺許見方的坑洞,根據幾個小孩子的回憶,正是阿衝陷進去的地方。
村民都不敢上前,遠遠的圍觀。張專員藝高人膽大,俯身上前觀察一番,見坑洞只有尺許來深,下面已經被汙泥堵死,裡面還有不少積水。點了點頭轉身走到老村長跟前,在耳邊嘀咕了幾句。
老村長一聲咳嗽,“挖!”。
幾個後生就拿出隨身帶的鋤頭、鐵鍬等工具,七手八腳一頓亂鏟、亂刨,不一會兒圍著那個坑挖出一個丈把寬、1米多深的大坑,有個膽大的後生用鐵鍁鏟去坑邊結成塊的泥土,不一會兒一具破舊的老棺材在泥漿中逐漸顯出原形。
這副棺材不知什麼年代埋藏下來的,外面的木頭已經朽的如泥土一般,棺材很厚,內層仍然保持著木材的結構,在棺材頂上一個破洞,也不知道是原先就有,還是最近被踩破的,從側面看去,可以看到裡面一灘綠色的汙水,散發著刺鼻的腥氣。
張專員穿著一雙水靴,帶著一副膠皮手套,拿著一塊鐵楔子插在棺材底的接縫處,用羊角錘子輕輕敲了幾下,從棺材縫裡流出一股渾濁腥臭的綠水,慢慢滲入到棺材下方的泥土裡,旁邊幾個後生忙不迭地爬出坑去,生恐沾到一點綠水。
張專員卻似乎一點不介意的樣子,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捂在鼻子上,從隨從手裡接過一根一米多長頭上帶勾的細鐵釺,小心翼翼地翻檢棺材內的東西,周圍的村民圍在數米之外伸長脖子觀看。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人群裡還是不斷地發出嘖嘖地感嘆聲。
眼看人群越圍越緊,老村長吩咐幾個身強力壯的後生,把其他人都轟的遠遠的。坑邊只留幾個輩分比較高、在村裡有地位的中老年人。
後來,根據參與挖掘的村民們傳言,那具棺材不知道埋了多少年了,外面雖然腐舊不堪,但是裡面卻光滑如新,可見棺材用的是一種上好的木料。最詭異的是抽乾棺材裡的汙水之後,裡面有個溼漉漉的屍體,頭臉早就腐朽成破布一般,但是渾身的面板卻仍連成一片。在屍身的肚腹之處卻有個大破洞,裡面的內臟早就爛如泥土混在一起。
最恐怖的是:棺壁和棺蓋的內側有一道道深深的劃痕。村民們都傳,這個棺材裡埋得是活人!
村民們傳的越來越邪乎,還有人不斷加油添醋。有人說那個棺材裡埋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所以才用上好的棺材板,這個大小姐平時不檢點,未婚先孕,傷風敗俗,地主老財怕敗壞名聲,就把身懷六甲的大小姐活埋了,在棺材裡的大小姐拼命掙扎,以至於棺材裡面都是指甲劃出來的一道道溝。
也有人說棺材裡埋得不是大小姐,是跟原配爭風吃醋的小老婆,原配久未生子,眼見得小老婆身懷六甲,老爺後繼有人,怕自己失寵,就惡從膽邊生,吩咐人把小老婆給活埋了。
更邪門的是,屍體全身的面板都好好的唯獨肚子上有個大洞。
有人推斷大小姐(小老婆)被活埋後,肚子裡的孩子破腹而出,在不見天日的棺材裡,採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也不知修煉了多少年,終於變成了一隻厲鬼……阿衝的胳膊就是被這隻厲鬼給抓的。傻子也是被厲鬼吸了魂魄……哎吆,想想就可怕,那隻厲鬼說不定正在到處吸人魂魄呢……
山村裡鄉民農忙之外大都閒著無事幹,對於各種小道訊息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你一句我一句,在群體智慧的創作下,這個故事也不斷地被豐富、情節也逐漸的完善,“操場離奇棺材”事件在大家的口口相傳中不斷被加工、再創作。一股恐慌的情緒在村民之間蔓延,關於阿衝的身世倒是無人提及了。
這些,都是後話。
如果把村民的想象和臆測成分去除的話,那麼這事就簡單多了。
張專員示意隨從拍了幾張棺材內外的照片,然後拾了幾塊東西放在小瓶子裝起來。吩咐老村長把剩下的東西架起柴火燒了,這些綠水之類的可能有什麼細菌,人畜感染了會引起瘟疫。
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