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為了她現在都快要丟官了,她卻還是能沒心沒肺地笑著,若他心中得知,只怕從此要恨她了吧。
“蝶絲姑娘是不想為我等演奏嗎?怎麼聽來都走調了好幾回?”一個美貌的少年不滿地笑道。
“嚴公子真是好耳力,讓奴家佩服得緊。”蝶絲嬌笑地將琵琶遞給一旁的侍女,起身嫋嫋娜娜地走向化名為嚴華的李凰熙身邊,媚眼如絲地瞟了她一眼,然後素手拿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身子一軟眼看就要傾身坐到李凰熙的身上來個名副其實地勾搭。
旁邊卻有人大手一伸將李凰熙拉到身邊的椅子,讓蝶絲姑娘撲了個空,只聽到這公子嘲諷地一笑,“我表弟尚年幼,蝶絲姑娘這手段還是莫用於他身上為好,只怕藍大人知曉後不放過我表弟呢。”
武安候世子與敬王嫡長子都笑著起鬨,蝶絲那張千嬌百媚的臉上略有不悅閃過,這個梁晏甚是難對付,本想將嚴華這個弱公子迷得七暈八素再趁機將他處決掉,哪知道梁晏卻處處要壞她的事?
只見她嬌媚一笑後反而坐下挨近梁晏,“梁公子真是好兄長,若蝶絲也有如此兄長,就不會在此混飯吃,蝶絲可真是好生羨慕嚴公子的福氣……”在梁晏的眼神警告下,她想要撫上他胸膛的手一轉執起了他的酒杯,嫵媚地喝起了他的杯中酒。
李凰熙在一旁含笑地看到梁晏大聲喚侍女前來換一隻酒杯,然後嫌棄般地將被蝶絲碰過的酒杯扔到一旁,這舉動讓蝶絲的臉上一僵,眉間皺了起來,這人好不識趣?袖下手已是將花絹兒攪得皺巴巴,她方才趁機解圍道:“蝶絲姑娘是哪兒人氏?”
蝶絲被她這樣一問顧不上暗生怒氣,眼神微黯,她是不是懷疑了什麼?“我自幼就被爹孃賣了,在人牙子的手中轉手過幾回,實不記得自己究竟出身在哪兒?不過像我這樣的青樓豔妓,是哪兒出身的又有何人在意?公子,你說是不是?”妖嬈起身,繞過樑晏走到李凰熙的身上手搭在她的肩上吐了一口如蘭香氣誘惑道。
李凰熙兩眼笑眯眯地看著蝶絲姑娘,不愧是花魁娘子,這真是媚到骨子裡,斜眼瞄到梁晏黑下來的臉,她安撫地看了他一眼,兩手摸上蝶絲姑娘的手,“像姑娘這般好身段的女子,倒像是北方那一帶的人居多,聽說那兒的姑娘多健美……”然後悄然觀察她的反應。
蝶絲姑娘的臉上僵了僵,最後帕子一揮,“公子這不是在說笑話嗎?我還從來沒有到過北邊呢?據媽媽說,我倒是江南那一帶來的……”
“那一帶的姑娘水多嬌嫩,我們蝶絲姑娘是不是也這樣?”敬王嫡長子已經是按捺不住地上前一把將蝶絲姑娘帶到懷裡,當眾撩起她素雅的袖子。
蝶絲的臉上頓生惱怒,當她是那些低三下四的妓女嗎?只是怕發作得罪了梁晏及李凰熙,那她要找機會弄清楚李凰熙的來歷及殺她滅口的計劃就會受阻,勉強嬌笑出聲,一手按住那隻鹹豬手,“世子爺,別啊,我們先喝酒,好不好?”另一隻手倒了酒舉了起來。
李凰熙留意到蝶絲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摺扇輕輕地敲打在手心處,跟著眾人笑著起鬨幾句,就連梁晏也沒有找出這個蝶絲真正的來歷,而那個似乎丟了某樣東西的官員果然就是建京府尹,那天甘薯收成時她看到了他有前來觀瞻。
梁晏微眯了眯眼,冷冷地看著蝶絲被敬王的嫡長子按在桌上用酒強灌,上身沾上了酒水,嫩綠的肚兜兒若隱若現,秀髮粘在鬢邊,看起來好不狼狽。
哪知那敬王嫡長子還沒有過癮,竟當眾俯下身子毫不憐惜地吻上蝶絲的嫣紅的嘴唇,孟浪得很,蝶絲很久沒有被人如此無禮對待了,“唔唔”聲地掙扎起來,胸前薄薄的衣衫被人用力一撕,露出了肚兜上的白色茶花,煞是誘人。
李凰熙冷然地喝了一口酒水,看了眼武安候世子等人笑鬧的嘴臉,這回那個文遠征並沒有來,男人對這個果然興趣很大,她倒要看看那蝶絲姑娘會不會暗中反抗?半晌後,她看到蝶絲掙扎的手似乎要有所動作,眼睛一亮的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推開,藍耀宗頎長的身影出現,蝶絲的動作頓時停止,一副可憐兮兮地看向藍耀宗,至此李凰熙大呼可惜。
梁晏笑著在桌下握上她的手,眉眼間滿是溫情,她這才微笑出來,在蝶絲一把推開敬王嫡長子奔向藍耀宗的時候,她暗中朝那一臉陰鷙的敬王嫡長子攤了攤手,一副你輸了的樣子。
敬王嫡長子看了眼李凰熙精緻的五官,臉上一陣通紅,在開席之前他就誇下海口會當眾與將蝶絲拿下,李凰熙還不信,他更是不屑地說那等著看好了,若他做不到就輸給她白銀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