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堪堪止住血水,可這胎還是不穩,看公主這消瘦的樣子,這胎就是母親的奪命符啊。
懷恩上前給她掖了一下被子,看著她茫然的表情,在一旁給她唸了好幾回的清心咒,希望她能靜下心來不要多思。
好一會兒,她才轉頭看向他虛弱一笑,“懷恩,我很好,沒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它似乎很喜歡你念你的經。”
懷恩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心下更是難過,這場禍事到底是他挑起的,不然她還懷著身孕欣喜地等待麟兒的降生,哪會這般在生死關口徘徊?讓李芫有拿捏她的藉口。
懷恩努力地說著話逗她開心,轉移她的注意力,可無奈她卻是鬱鬱寡歡。
待到她喝的藥發揮了功效後,他才起身出去,示意侍女將炭盆燒熱放到她的床前周圍,已經入夏了,她卻是異常的怕冷。
李芫親自佈下的天羅地網仍是讓人將吊命的藥竊走,他的火氣不禁直線上升,不大的人兒一臉氣躁,怎麼算他都沒可能會讓人得手啊?“將那些藥鋪的人都給孤抓起來審問,看看有誰是不是與細作暗通?”
下面的人正要領命而去。
李茴卻是道:“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說過此事不能宣張,不然有損李齊皇室的顏面,你現在這樣行事怕會引起民慌。”
“理親王,孤若不將北魏潛伏的人都揪出來,那不是更害了大齊?”李芫怒極反笑道,一張半大的的少年臉孔此時笑得甚是滲人。
李茴卻不懼,“人是你親自佈下去的,甚至還將藥鋪的人都遣走了,可對方還是得手,這證明了是太子殿下你手下的人無能,沒辦好差事與人無尤,與人家藥鋪有何干系?”
李芫定定地看了眼這個便宜大哥,他沒說話沒人說他是啞巴,話裡暗藏他要推卸責任的意圖,這個李茴果然不會效忠於他,故而他的眼神裡面滿是戒備與探究。
李茴卻是一副沒看到的樣子,上前拱手道:“太子殿下,依臣之見,還是將出雲州的幾條道看緊才是正理,他們必定不能在雲州久呆,怕定要有所轉移……”
李芫沒好氣地看著他,“你以為孤不知道啊?孤已經調動了附近幾個州的守備力量,必定讓他走投無路……”
李茴在一旁轉動著大扳指聽著他說話,心中卻是暗暗地盤算,這事情只能他自己解決,不能讓凰熙再傷神。
深山的山洞裡面,阿二來回走動,看到屬下滿身是血地回來,趕緊接過他手中的千年人參給白晏吊命用,這都過去了大半個月,公子仍沒有清醒的跡象。
只聽到他無意識地喚了一聲,“凰……熙……”
頓時其中一個照顧他的侍衛道:“都什麼時候了,公子還記掛著那個狠心的婦人,念她的名字做甚,她現在高床軟枕哪會念您半句?”
“別說了。”阿二深手阻止他,然後示意他扶起公子給他換傷口的藥,好在這鳳臨縣百年老字號果然有壓箱底的貨,公子用了這傷藥,傷口雖然癒合得慢,但也比開頭那幾天要好很多。
“頭兒,我們要早做打算了,怕是下回再去盜藥就不容易了,城裡的守備更嚴了,到處都是搜捕的人,看那樣式似乎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阿二握緊拳頭,“是長樂公主坐陣嗎?”
“她?”說話的人滿是不屑地道:“她根本就沒有出過府,據說那個和尚還住在她府上,依我看,她是耐不住寂寞要招和尚當駙馬呢。”皺了皺眉,“不過據說從京城來了大人物,看來她是要下狠手了,頭兒,你趕緊拿個主意,我這兩天再去盜個幾回將一路逃亡所需的藥都備齊,趁他們現在換防的機會,不然全用到京城的嫡系,我們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阿二點點頭,“暫且如此吧。”算了算日子,“不知聯絡上完顏將軍沒有?真是急死人,在這兒動彈不得,公子遲早喪命。”
鳳臨縣的百姓雖說是聽聞要抓江洋大盜,但這架式太嚇人了,有不少人的人家這段時日連大門都不出半步,城裡到處都是官兵,越看越讓人膽戰心驚。
城門處稍微有可疑的人都被抓起來,實行著寧可錯抓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百姓一時間苦不堪言。
一些住在山裡的人更是被抓得莫名其妙,一陣嚴刑拷打地審問可有見過陌生人?遂更多的人寧願守在山中,也不敢輕易下山進城。
一時間,鳳臨縣的知縣忙得不可開交。
臨近幾大州的太守更是忙碌,嚴陣以待。
李茴忙得腳不點地,來看李凰熙一般都是急匆匆,這日過來時剛好看到太醫給她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