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這名字聽起來不像塞庫洛,塞庫洛人名一般不是兩個音節。不過個別時候也有兩個音節的名字。”喬尼說。
“希特勒不是塞庫洛人,他是人類。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軍事領袖和宗教領袖。”拉茲抑制不住地狂笑起來。
“那一定是很久以前了。”喬尼又說。還有十五分鐘十七秒。照他倆的計算,四十五分鐘就能完工,但萬一用一個小時呢?還是拖延到一個小時吧。
遠處傳來一聲車的啟動聲,車從斜面上響了一下開走了。沒錯,是科爾瘋狂的開車方式!他們已經完工離開了。
喬尼穿好了衣服,打好了行李,尤其把斯道麥朗的飛行服,領巾和護目鏡整理好,把所有的都捆成了一堆。
“你保證把這些東西交給斯道麥朗。”喬尼說。見拉茲沒有搭話,喬尼決定還是隨身帶走。
喬尼不知道如何從目前的境況中脫身,他還沒想過,不過他有點奇怪,為什麼飛機還在那兒停著,安格斯和科爾卻開車走了呢?儘管如此,喬尼想他倆總算是逃出去了,還不賴。
“我們走吧。”喬尼說。
第五節
他們從另一層的門裡往外走,這個門平常是上鎖的。喬尼掃視了一圈,想找個學員,讓他把斯道麥朗的東西捎出去,但一個也沒看見。
“我會負責把它送到飛行學院。”拉茲推測出了喬尼的意圖。喬尼還沒完全看出來,拉茲故意選了一條不會碰到別人的路線,他害怕萬一被學員們和俄國兵看見會引起騷亂,學員們和俄國兵當然站在喬尼一邊跟他對壘。有些學員和俄國兵是剛剛從地下軍事基地來的,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風暴就要來了,濃重的烏雲從山邊滾滾而來,裹挾著電閃雷鳴,風越吹越勁,地上的草往一邊倒去。幾片枯葉在空中飄飛,秋天已深,在這個地勢較高的平原上,空氣中已帶有一絲涼意。
這場風暴給了喬尼一種警戒,他離開非洲的時候是在風暴之中,來到美洲等待他的還是風暴。他把行李捲放在車後部,自己也鑽了進去。車窗玻璃的顏色故意染過,防止外面的人看進來。兩挺潛水式機槍對準著他,車往國會大廈開去。
拉茲駕車技術很糟,喬尼很瞧不起他,而且喬尼從他的話裡聽出,即使是他們瑞典人,也都瞧不起他。喬尼認識很多瑞典人,覺得他們都很好,很善良。
拉茲仍然沉醉於他那古代的軍事領袖,喋喋不休地說著,喬尼可真聽夠了,他從後面嚷了一聲:“你閉嘴!你自己是個什麼樣,還好意思說。閉嘴,你這個叛徒。”喬尼這樣說實在是太不明智了,不過他實在忍受不下去拉茲的聒噪了。
拉茲閉嘴了,但眼睛眯了起來。他忽然感到萬分歡快,因為他想到喬尼再過幾個小時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車在國會大廈從來不用的一個邊門停下了,周圍沒有人,走廊裡也沒人。拉茲是提前預謀好的。
他們把喬尼從車裡押出來走到一扇門內,許多布利崗提士兵隱在暗影裡,端著槍對準了他。子彈已上膛待發。
法庭辦公室裡坐著布朗·利穆普。
布朗·利穆普坐在高臺上的一把椅子裡,穿一件黑色長袍,兩邊各擺放著一本古代法律書,臉上有一種不健康的光澤,兩隻眼睛倒是很亮,儼然一隻禿鷲準備撲向死屍。房間裡空空的,只有他、布利崗提士兵和喬尼。
抓到了泰勒!喬尼邁進門的那一刻,布朗·利穆普就認出了他。喬尼帶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誰都不可能認錯他。布朗·利穆普從小時候就恨他,恨他輕鬆自信的步子,恨他天然生就的那副勻稱骨架,恨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睛。他恨喬尼有而自己永遠不可能有的一切。但是看看現在,誰更有力量?是布朗·利穆普!他夢想這一刻夢了多少年啊。
“泰勒嗎?”布朗·利穆普發話了。“走過來站在法官席前!回答我:你的名字是喬尼.泰勒嗎?”布朗·利穆普開啟了錄音機,以使程式顯得合乎原則,合乎法律。
喬尼走到法官席前站住,說:“你搞這一套幹什麼?布朗·利穆普,你當然知道我叫什麼。”
“安靜!”布朗·利穆普故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洪亮深沉,“被告必須嚴肅認真地回答法官的提問,否則以蔑視法庭罪論處。”
“我沒看到什麼法庭,”喬尼說,“你怎麼穿著一套那麼好笑的衣服?”
“喬尼,我會再在這些指揮後面多加一條蔑視法庭罪。”
“你想加什麼就加什麼吧,”喬尼覺得很無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