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拂了拂衣袖,“陪朕走走。”
陳容應了一聲,快步跟上。走在皇帝身後,陳容悄悄吐出一口濁氣,看來自己做對了,現在的皇帝情緒穩些了。
皇帝負著手走在前面,他盯著前方,冷笑道:“你可知道,今日的皇宮,為何這般安靜?”
陳容訝異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皇帝輕哼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那是因為,太子病了,病得很重。”
他說到這裡,見陳容久久沒有回話,不由皺起眉頭輕喝,“你在想什麼?”
陳容一凜,轉頭看向他,低聲說道:“我在想,莊子似乎說過,世人各有逍遙,鳥雀和大鵬也各有各的快樂。”頓了頓,她說道:“太子雖病,可那末必是苦。”
皇帝腳步一頓。
他似是呆了,久久久久,都是一動不動。
好一會,他才艱難地回過頭來看向陳容。
盯著低眉斂目,臉色有點白的陳容,皇帝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沙啞,在空寂中遠遠傳出。笑著笑著,皇帝聲音一收,“不錯,末必是苦”說到這裡,他再次放聲大笑起來。
這一次,他一邊大笑,一邊朗聲吟唱道:“予惡乎知悅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死者不悔其貪生乎?”
漸漸的,那笑聲變成了長嘯。嘯聲沉遠,如歌如泣。
陳容聽著聽著,突然看到皇帝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她連忙低下頭,繼續垂眉斂目。
嘯聲漸漸止息。
皇帝轉身看向陳容,大袖一揮,清爽地說道:“走吧,朕帶你到那邊看花去。”
他一手抓過陳容的小手,一把握緊,自顧自地說道:“好幾年了,都沒有人跟朕聊過莊子了。想當年……”他剛說到這裡,卻是一呆,轉眼,皇帝哧笑道:“朕怎麼給忘記了?朕荒唐胡鬧了幾十年,哪有什麼想當年?當年名士們日夜清淡,朕也只能在門外玩耍,偷聽。”
他走得飛快,拖得陳容踉踉蹌蹌的,剛剛走到一片花海中,他又腳步一轉,朝著另一側走去,“花沒有什麼好看的,還是看魚吧。阿容你不知道,朕前幾日弄來了幾條名貴的魚種,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