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了。再病下去,只怕親近之人也生嫌隙。”
這話一出,文士一怔,轉眼他大點其頭,是啊,這世上本來因利而來,因利而往。再拖下去,只怕本來歸屬於郎君的人,也會心思浮動。
文士又說了幾句後,盯著馬車中的郎君,突然笑了起來,“郎君可有如願?”他眨了眨眼,於無比真誠中,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問道:“記得昨日郎君來觀裡時,可是說過的,這一次以風寒假冒傷寒,實是一箭多發……至少那個婦人是會心軟的。不知郎君的婦人,可有感到生死無常,不再固執?應允入你府中?”
他的笑容實在可惡。
眾護衛見狀,一個個抿唇偷笑,可他們依然嚴肅地盯著前方,就怕自家郎君發怒。
哪知,在一陣靜默中,馬車中的郎君竟是回答了,他低低的,苦笑著說道:“感於生死無常,不再固執?她聽了我得的是傷寒,極歡喜。”
眾人嗖嗖轉頭看向馬車中。
在一眾錯愕中,王弘的聲音充滿無力,“她很開心地回我:你我若能就此死去,也算圓滿了。”
眾人先是一呆,轉眼,笑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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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 第169章敢不敢要?
轉眼,大半天過去了。
末時許,陳容剛睡過午覺,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聽得應姑的聲音傳來,“仙姑,陛下令你入宮。”
皇帝?
陳容應了一聲,天家的使者已在外面侯著,她用極快的速度沐浴更衣後,便坐上馬車,跟在使者身後向皇宮走去。
不一會,馬車便入了宮門,它直向皇帝所在的花園駛去。
馬車停了下來,那太監的聲音傳來,“大人,陛下在裡面,你去見過吧。”她現在好在也是陛下親封的光祿大夫,因此那太監儘管心中嘀咕,這個大人兩字,還是叫得順溜。
陳容應了一聲,跨下馬車,向著花園走去。
現在立了夏,花園中樹木繁蕪,各種陳容沒有見過的鮮花爭相鬥豔,垂柳處處。
這花園與陳空往日所見一樣,安靜得出奇,陳容走了幾十步,來到上次皇帝捉螞蟻的地方,見空無一人,又便湖邊走去。
果然,拂過花柳,一個黑袍長身的身影出現在陳容眼前。
這身影左右,足隔了百步處才有太監宮女的身影。此刻,他背對著陳容,正低著頭,一動不動地望著湖水發呆。陳容定睛一看,不由忖道:光看背影,陛下也是長身玉立。
事實上,陛下不止是身材頎長,長相也是清秀雅緻,眼神也是靈動,便如一個尋常的世家子弟。
陳容腳步放重,走到他身後十步處,盈盈一福,喚道:“臣見過陛下。”
皇帝沒有回頭,只是說道:“過來。”聲音有點悶悶,顯然心中不快。
陳容一聽,心下格登一聲,剛剛初見時,陛下便把一個看不順眼的胖婦人砍了,很顯然,眼前這個對自己極為友善的年青皇帝,是個喜怒不定的。
想到這裡,她暗暗定神,提步走到他的身側。
與皇帝一樣,朝著盪漾著破碎流離的銀光的湖面望了一眼,陳容轉頭看向皇帝。
皇帝正抿著唇,因抿得太緊,唇邊的兩條法令線拉得又長又深,一股戾氣流露於外。
陳容暗暗叫苦,她收回眼神,心思百轉。
就在這時,青年皇帝的聲音傳來,“你為什麼不說話?”
陳容垂眸,輕快地說道:“臣在想著昨日見到的那個有趣之人。”
皇帝的聲音依然悶悶,“哦,說來聽聽?”
陳容揚著唇,清脆地說道:“堂堂江東孫家嫡子孫林公,為了嚐到新出的美酒竟混入一個普通商家三年之久。”她比手劃腳,神采飛揚地說道:“陛下你不知道,當時有人喝破他的身份時,商家的人那個目瞪口呆啊,格格,臣第一次看到,這人的臉色也可由青轉白,由白轉藍,由藍轉紅。”
她一邊說,一邊都在暗中觀察皇帝的神色,見他聽得認真,才敢這麼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說完後,陳容歪著頭,一臉嚮往地說道:“能不在乎地位,能任意地甩掉身上的包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孫林公,不愧是江東名士。”
皇帝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有說話,可臉上的神色,也沒有轉為陰沉。
徑自盯著湖水一陣,皇帝喃喃說道:“不在乎地位,不在乎包袱?這人確是幸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