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不時流下的虛汗、漲得通紅的全身,分明是一副受了大風寒的模樣。也難怪,在水裡泡了大半夜、船上又顛簸、海風又剛勁,況且誰又知道在接近大貞女的過程中受了什麼樣的波折刁難,阿波羅多羅斯再沒有半分懷疑,“現在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到亞歷山大里亞了,你還沒去過那吧。”
阿努比烏斯張著口,啊啊地說不清楚一個字;皺著眉,好像頭上正忍受著非常的痛苦。這讓阿波羅多羅斯更難過起來,要不是這個角鬥士付出這麼大的努力,即使自己探知遺囑的內容,也比不上拓寫下來的第一手資料來得更有說服力,也許暫時失去理智的克莉奧佩特拉會瘋狂地問,為什麼他們要把愷撒里奧的名字讀成屋大維?這裡面有陰謀!或者更壞的是王后也許會不顧一切的要到羅馬城中去爭辯真相。。。。。。但現在,她在愷撒的字跡前,悽然地接受了現實。“在我的船艙裡為他準備一張床,”阿波羅多羅斯吩咐道,然後告訴醫師說,“你要一直小心的看護他,直到痊癒為止。”
阿努比烏斯被一群人抬進船艙,玲瓏子暗自得意,想不到自己的表演天賦還發揮得不錯。
恣興意無聲無息地出現,一開口說話嚇得玲瓏子、也是阿努比烏斯打了個顫,醫師連忙上前確認沒有什麼大礙。玲瓏子離開分身,由得阿努比烏斯昏昏沉沉地一路睡到亞歷山大里亞去吧。
“我來是告訴你,”恣興意阿波羅多羅斯船艙中精緻的案臺上一躺,“羅馬給屋大維的信已經送出了,信裡面將告訴屋大維他是凱撒的繼承人,你猜屋大維會怎麼樣?”
玲瓏子傻傻地搖搖頭,連屋大維是誰都不知道,哪裡會知道他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恣興意淡淡然一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等等,”玲瓏子想攔下恣興意,但是修行還不到家,連恣興意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都搞不清楚。恣興意一再提醒自己是為什麼?日前維塔斯女神的話又湧上耳邊,樞機子變成了苦心智、劍靈子變成了恣興意,那麼玲瓏子呢,又要變成誰?要往哪裡去?
不過既然一時還想不清楚,那就不要想,先做好眼前的事再說。
玲瓏子跟著信使一路來到駐紮在亞得里亞海便阿波羅尼亞地方的羅馬軍團營地。維塔斯作的也真絕,就是這樣一封普通的信上也施了魔法,讓玲瓏子沒辦法事先拆看。
雖然從羅馬城裡傳來的訊息已經人所共知,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如往常般的操練出勤,並沒有騷動的跡象。屋大維在這裡繼續學習並接受軍事訓練,馬其頓的騎兵隊常常被輪流派到這裡來,他也藉此機會接觸到了更多的軍官。當屋大維第一次得知愷撒遇刺時非常震驚,因為愷撒死在###院,他由此害怕這件事是全體###們乾的、害怕還有更多的同謀者、害怕羅馬市民為這件事情感到喜悅。。。。。。有人勸屋大維帶著軍隊去馬其頓避難,也有一些有實力的高官說願意保護他、只要他願意到這些高官所管轄的行省去,但是他選擇靜靜地在原地等更可靠的訊息。因此他母親和他繼父腓力普斯的書信一到,他便迫不及待的拆看。而他的好友,瑪爾庫斯·阿格里帕一聽到訊息也馬上趕了過來,阿格里帕與屋大為同年出生、一同長大,因此雖然屋大維收到的是母親和繼父送來的家信,但對阿格里帕毫無忌諱。
玲瓏子興沖沖地要邁進屋大維的意識中,卻撲了個空,不知道被誰擠了出來。
“呵。。。”
玲瓏子順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是一位淡妝素裹的、手持簫笛的希臘仙子,那仙子一張口,婉轉甜美的嗓音沁人心脾,“盲目的流浪者啊,你到哪裡去?不要讓你的紛擾,挫敗了年輕人執著的勇氣。”
玲瓏子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問道,“你是誰?”
“讓我來讚美太陽的光豔、山川的秀美,我是年輕的歐忒耳珀。如果你有煩惱憂愁,不妨來這兒、我為你朗誦的詩歌。聽音樂的述說沒有一絲哀傷有錯,但是青春的歲月容不得你有半分蹉跎。”
玲瓏子看看這嬌美的仙子,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段說辭弄得不知所措,“你。。。你。。。你要幹什嘛?”
“我聽說你是縱橫的漫步者,世界之大都在你的雙腳之下;我相信你是慷慨的熱心者。。。。。。”
“打住!”玲瓏子,“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為什麼會有人舍卻肥美的羔羊,偏要去啃地裡的胡蘿蔔?為什麼有人廢棄悅耳的修辭,偏要去追求粗淺的假真實?”
玲瓏子不去理她,又一次衝向屋大維的意識,卻仍較被排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