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傷淡然道。
眾人這才注意到小寶寶並未流出眼淚的眼睛,竟泛著一層淡淡的藍潤,如頭頂的天空一般,更有著一種深邃莫測之感。
這幾乎有些邪門,小寶寶生下才幾個月,居然猶如一個看破天地的高手……
“怎麼會這樣呢?”胡秀玲和眾人都大惑不解。
“因為風兒已經感悟到天地之奧秘,其精神力更是破開虛空,不再受距離和時間的限制,而小寶寶稟承了風兒的血脈,自然比任何人都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風兒的存在。這才是他哭鬧的真正原因。”蔡傷悠然解釋道。
眾人再次呆住了,他們不明白蔡傷為什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而蔡風此時卻處身於千里之外的中原,雙方又如何能感應到呢?
一切都玄之又玄。
“可傷哥帶著小寶寶去海邊幹什麼?”胡秀玲擔心地問道。
“海邊十分空闊,更能清楚地感受到風兒的存在,那樣小寶寶會安靜的。風兒此刻正在經歷著他這一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戰。”蔡傷的目光投向了一個遙遠的地方,淡然道。
“你也感應到了風兒?”胡秀玲訝然問道。
蔡傷點了點頭,道:“此刻風兒在洛陽,而他的對手就是爾朱榮,剛才我在海邊雕刻木人時就已經感應到了……”
孝莊帝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也多了一份駭異。
蔡風終於截住了爾朱榮,這令孝莊帝感到十分欣喜。但在這兩大曠世高手的上空竟然出現瞭如此絕不尋常異象,天隨人動!這怎能不讓人心驚駭異?
孝莊帝同樣也為爾朱榮在宮中所造成的破壞力而心驚,如此多計程車衛,竟然無法截住爾朱榮,反而被他毀了御書房,傷了四大供奉以及無法計數計程車衛。試想,若非是蔡風阻截,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讓爾朱榮逃回大司馬府宅,那隻會引起洛陽城內大亂,說不定還會重演河陰之變。那時孝莊帝惟有死路一條,宮中沒有人是爾朱榮的對手,而大司馬府宅中更有一些厲害的高手。不過,既然此刻蔡風截住了爾朱榮,孝莊帝就可以去完成另一件與擊殺爾朱榮同樣重要的事了。
王通此刻已經提著一顆首級趕到了孝莊帝面前,那顆首級正是洛陽城守之頭。
“皇上,下官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皇上一聲令下!”王通俯首道。
孝莊帝大喜,手臂一揮,道:“給我迅速攻入大司馬府宅,反抗者格殺勿論!”
王通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迅速立身而起,躍馬而去。
洛陽舉城皆驚,只因為雁樓上空的天象變化,使得所有人都走出家門看熱鬧。
雁樓之頂,一層密雲下壓,但在洛陽許多地方,卻是驕陽如火,乾坤朗朗,使虛空中形成了兩種極端的差異。但卻沒有人敢走入雁樓三里的範圍之內,更有數不清的官兵沿著這三里之地圍成一個大圈,這是孝莊帝的命令。
不準任何人干擾蔡風和爾朱榮的決鬥,甚至讓四大供奉和一群宮中頂級高手都守在這圈天地之外,而四大供奉期望以最快的速度治好傷,以便能走近雁樓助蔡風一臂之力。
孝莊帝絕對不允許爾朱榮活著回到大司馬府宅,如今他與爾朱榮已經勢不兩立,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我們又見面了!”蔡風的語氣極為平淡,笑了笑道,一切都顯得那般輕鬆而自在。他似乎根本就不受這種天象變化的壓力所限,不僅僅步履輕鬆,就連表情也帶著一種無可挑剔的優雅。
爾朱榮冷冷哼了一聲,的確,這次是他與蔡風第二次相見。第一次是在神池堡中,那次蔡風是毒人之身,而此刻的蔡風已非毒人,雖然他仍存世間,可神池堡卻不復存在。
爾朱榮絕不敢大意,雖然他的腳底下似乎有一股無限強大的氣流湧入,但他竟然感覺不到蔡風的實體,因為蔡風似乎如風、如氣、如塵一般,無所不在,無所不是。
蔡風的存在不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種精神,令人永遠也無法捉摸清楚的精神。雖然在爾朱榮的眼中,蔡風的實體似乎真實地存在著,但那只是一種表面的幻象……
蔡風的腳根本未曾沾地,他所踏的,只是一層若有若無的灰色氣團,在那不斷飛舞的電火光澤中,顯得十分詭異而不可思議。
也許,這也是一種意境,一種連絕頂高手都無法悟透的境界。只是爾朱榮對自己很有信心,因為這種意境他同樣也能做到。
“你不是想殺我嗎?為何還不動手?”爾朱榮冷冷地質問道,同時眸子中閃爍的氣焰更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