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高手,天下又有誰敢在他們頭上撒野呢?
定州城中的騷亂之狀讓鮮于修禮大為驚愕,而帥府更被付之一炬,幾乎沒有活口,對方這種肆虐殺人的手段卻是在他管轄之內,兵力最強盛的定州城,而帥府之中的高手更是死傷殆盡,城中的街道上全是義軍的屍體,血灑遍地。
這種狼狽之狀,讓鮮于修禮感到心寒,城內的葛家軍有的越過護城河,只有少數人逃得性命,其餘的全部被截殺。
鮮于修禮沒有半點勝利後的喜悅,絕對沒有!他的心頭在發寒,宇文肱的心也在發寒,所有偏將、副將,以及護城的將軍都在心頭髮寒,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鮮于修禮,該如何向他交代。
城外打了勝仗,可城內卻是大敗而特敗,雖然殺了所有作亂的人,但那又怎樣?對方卻燒了整座帥府,殺了府中所有的人,更死傷近千軍士,這對於士氣來說,打擊無疑是不可抗拒的,也是無法估計的。
鮮于修禮心中盛滿了殺機,濃濃的,讓那幾名守城的偏將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鮮于修禮要殺人,宇文肱知道,換成是他,也會殺人,而且必須殺!
“把他們給我拖出去斬了,如此一群窩囊廢!”鮮于修禮終還是忍不住發作出來。
這裡是別府,比起帥府,小了很多,但鮮于修禮依然具有同樣的威嚴。
“大帥,饒命呀……大帥……”那幾名守城和巡城的偏將驚恐地呼道。
“殺!既然你們都是一群廢物,留著又有何用?”鮮于修禮想著那些曾經熟悉的兄弟竟全都葬身定州,而且死得如此突然,他心頭禁不住大痛,更發誓要殺死蔡風為他們報仇!不過,他卻在擔心蔡風和田新球那絕世強橫的武技,天下間幾乎已經沒有了敵手,縱橫於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而以他們兩人之力竟使偌大一個定州城一片狼籍,更殺死了他那麼多的好戰士,如果這些守將率兵能夠齊心協力的話,也定不會釀成這種苦果,是以,此刻鮮于修禮惟有將氣出在這些辦事不力的偏將身上。
“大帥……”那幾人在慘呼聲中被刀斧手拖了出去,鮮于修禮連眼皮子都未曾眨一下,他只是在想,蔡風怎會變得這般可怕,即使田新球的武功也已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兩年不見,怎會進展如此之快呢?而且,他們又怎會走到一起?還來對自己進行無情的殺戮?同時鮮于修禮也在暗自慶幸,如果不是逃得快,只怕他此刻已被長槍釘死在地了。
那一槍貫穿三人的胸膛,力量之強,的確驚人至極,而他慶幸自己未被射死。
宇文肱沒有說什麼,也不想為那幾個偏將討情,在他的心裡就是這麼認為,該殺便殺,這些人的確死有餘辜,領軍不力,就惟有以死相謝!
“給我加強這裡的守衛,而且必須是好手!我想明日就回左城,這裡便交給宇文將軍了!”鮮于修禮的確怕了蔡風,留在此地,身邊的高手所剩無幾,若以蔡風和田新球那種絕世身手,這些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抵抗,連帥府之中的高手也傷亡殆盡,這個小小的別府又能存什麼大氣候?
宇文肱似乎也明白鮮于修禮怕的是什麼,但他知道不能說,說了只會引起鮮于修禮的不快,於是淡然道:“一切都由大帥吩咐!”
鮮于修禮心中酸溜溜的,鮮于獵死了,鮮于戰勝也死了,這些親人全都死在蔡風的手中,可他卻無力報仇,反而要躲避可怕的敵人,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可憐?自己空有數十萬大軍,又有何用?連人家單槍匹馬都罩不住,權力又是什麼東西?力量又是什麼東西?
鮮于修禮無法明瞭自己心中的感覺。
“大帥,末將在檢視屍體之時,似乎並沒有發現寒梅七子的屍體,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麼蹊蹺之處?”宇文肱欲言又止地道。
“哦,沒有寒梅七子的屍體?”鮮于修禮訝然問道。
“沒有!”宇文肱肯定地回答道。
鮮于修禮眸子之中射出森冷的寒芒,雖然他並不知道寒梅七子的真實身分,可是包向天給他推薦寒梅七子之時,極為尊重他們,更說過,這七人的武功之強,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鮮于修禮在見到那幾個快死的幹老頭時,根本沒有在意,他自然不信這七人有什麼過人之處,當然,又不好違拗包向天的一番好意,幸好這七人一慣只是做著清掃地面的工作,很好安排,此刻聽宇文肱一提,鮮于修禮倒也記起了這七個人中的五人來,而他們呢?
“立刻派人仔細再查一遍,如果有他們的訊息,馬上來報!”鮮于修禮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