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在眨眼之時,又變成了一幕暗雲,吞噬了蔡宗自己,也吞噬了所有人的視線。
好狂、好猛、好烈的一刀,如同颳起一陣強勁無倫的旋風,飛沙走石。
當暗雲吞噬那老頭之時,眾人便聽到了連珠炮般的暴響。沉悶的撞擊之聲,猶如巨杵擊在眾人的心頭,來自內心的壓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功力稍弱一些的,臉色全都變得蒼白無比。
有人捂住耳朵,有人捂住心口,但這種聲波是無形的,也是無孔不入的。
方知子的臉色也稍變,但瞬即即好。其他崆峒弟子除方塵子之外,幾乎全都變了臉色,不過還可以支撐,但有些江湖人物卻在呻吟,向山下撤離。
方塵子的目光斜掃爾朱復古,爾朱復古並沒有異常的變化,眼睛是那般專注,似乎可以穿透那暗雲直逼交手的兩大高手。
“撲!”“砰!”蔡宗與老者再退。
蔡宗疾退五步,那老者卻背撞煉心石,悶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更為詭異。
“好,真是痛快!”蔡宗說話之間,頭頂的竹笠竟然裂成兩半,整整齊齊,斷口如被刀切一般。
不錯,竹笠正是利刃所切,幾縷亂髮在風中輕舞,隨即被卷得不知所蹤。
“你的刀法很好!”老者擠出這樣一句話。
“你的劍也好狠、好毒!”蔡宗傲然道。
那老者笑了,笑得依然那麼詭異。
“劍?”方塵子和方知子有些茫然,他們不知蔡宗口中的“劍”是何指,不過,他們卻為蔡宗的年輕而震驚,蔡宗看上去並不太年輕,那滿面滄桑的感覺極為清晰,只是渾身散發出的活力證明他是一個年輕人。
擁有如此功力的年輕人,的確值得任何人驚歎,只是那種裝扮有些另類,加之一身狼皮製成的衣服,更顯得怪異莫名。
人怪,刀也怪,在開始的時候,誰也不曾想到,發揮出如此驚人力量的竟會是一柄鈍木刀,不僅鈍,而且還是木製的。一柄黑沉沉的、陰森森的木刀,更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那老者吸了口氣問道。
“這個問題,我似乎也問過你一次。”蔡宗並不買賬地道,眼中更流露出一股無比強悍的戰意。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好在你死後為你立個墓碑!”老者有些狂傲地道。
“那還是免了吧,倒不如先為你自己準備好墓碑為佳!”蔡宗的語氣更為狂傲。
爾朱復古的臉色微微有些異樣,似乎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豪氣所染。
眾江湖人士都大聲叫好,雖然剛才的戰局之中誰佔了上風並沒有人看清晰,但蔡宗並未處在完全的下風,甚至還隱隱在氣勢上勝了一籌,眾人自然對蔡宗寄有極大的期望。他們對這擋路的老者沒有半絲好感,所謂好狗不擋路,江湖的規矩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要是多管閒事,自然就是惹厭的傢伙。
那老者邪邪一笑,斜斜跨上一步,手掌微抬,右掌揚起,豎起食指與中指,其餘三指緊扣掌心,左掌平抬腰際,掌心向上。
一個古怪的起手式落在方知子和方塵子眼中,二人大感驚異。
這分明是一招劍法的起手式,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劍法,但他們本身就是用劍的行家,一看其手勢便知與劍法有關。此刻,他們立時想到蔡宗剛才所說的“好狠,好毒的劍”。
“難道這老頭的殺招真是劍?”方知子和方塵子暗自想道。
“哼,你終於還是要用劍,來吧!就讓我看看是你的劍狠,還是我的刀利!”蔡宗冷哼了一聲,漠然道。
無風,山風似乎突止,當然,這只是在蔡宗與老者之間。
其實,山風依然未減,甚至在增強,只是所有人的心神全都繫於這一場戰局之上,更為場中那繃得無法再緊的氣機所牽引,心神完全顧不了山風的存在,抑或可以說是對其它的一切都不再敏感。
氣機越繃越緊,殺意也越來越濃。山間的雲霧也似乎漸漸濃厚起來,淡淡的霧氣,在兩大高手之間相互纏繞,使得場中更添了幾分朦朧而神秘的色彩。
蔡宗輕輕移了一下步子,十分緩慢,似乎在試探著什麼,那種小心謹慎就像是一隻偷食的老鼠。
當然,蔡宗絕對不是老鼠,也絕對不像老鼠。
蔡宗移步,那老者便立刻出招,一道驚鴻刺穿淡淡的雲霧,帶著耀眼的亮芒,一閃便越過了兩丈虛空。
“撲!”黑木鈍刀準確無比地橫截住那道亮芒,並完完全全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