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
一個死了的活人絕對沒有一個活著的死人可怕,死與活本身就是矛盾的極端,如果將這兩種極端結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個謎,一個無法解開的謎。
生死,正是人類永遠都無法突破的大限,突破了這個大限,也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一心求道的人不少,但得道者古往今來也不過數人而已。當然,在江湖中也流傳著那些突破生死大限而得道飛昇的故事,但那已經成了一個神話,一個讓人嚮往的神話,而眼前的人並不是!
眼前的神秘人只是一個讓人害怕的謎,他不是神,也許他是個魔!
真正得道之人不多,但真正成魔之人也不是沒有。魔,是另一種不滅的形式,那就是活著的死人!
活著的死人,即為魔,死了的活人當然就是鬼。
眼前的神秘人,是魔嗎?沒有人知道,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即使他不是魔,也定是個可怕的人,一個讓那老者心頭蒙上一層陰影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神秘人突然開口向老者問道,卻是一句令人意外的話。
“你可以去問閻王!”那老者雙掌緩緩抬起。
四周的風在動,當然,風如果不動也就不叫風了,只是這一刻風動得極快極猛。
“你一定要阻止我上玉皇頂?”神秘人又說了一句。
“老夫不想阻止任何人上玉皇頂,老夫只是要維護所定的規矩!”那老者的話似乎有些強詞奪理,任何人都聽得出來。
“你定下這個規矩或許是一種錯誤!”神秘人淡然而自信地道。
“老夫不管它是不是一種錯誤,只知必須堅守自己的承諾!”那老者毫不退讓地道。
“有個性,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如此倔強,你可知這樣做對你自身沒有任何好處?”
“有些人偏偏不喜歡做對自身有好處的事情!”那老者笑了笑,竟似對自己的所做極為滿意。
神秘人搖了搖頭,聲音依然冷極地道:“那你就為此付出一些代價吧!”
風湧動得越來越快,山頭的風本來就極大,此刻更甚!夾道另一頭的風也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動著,在山道間“嗚嗚”作響。
森寒的殺意更在山峰間激盪,攝人心魄的風聲夾著陣陣松濤,倒有著一種極為美妙的旋律,只是殺意太濃。
方塵子和方知子心中暗驚,這兩人尚未交手,其氣機的牽動已達到這種程度,如果兩人一旦正面交手的話,那豈非更為可怕?
那老者似乎在無限吸納天地間的力量,臉色也越來越詭異。
風起,雲湧,淡淡的霧氣隨著激流的風牽扯而至,竟向那老者的手心匯聚。
眾人在此刻才看到那老者的手,那是一雙肌膚十分粗糙、十指就像一根根棒杵般又短又粗的手。
沒有人會不知道老者那粗短之手的可怕,這點是勿庸置疑的。一個修練手上功夫的人,其手指和掌紋絕對不一樣,正如劍手的手修長而白皙,刀手的手寬厚而蒼白一樣。
手,是任何武學的基礎,也是每個武人最珍愛和呵護之處。當然,也有一些人能夠達到反樸歸真的境界,其雙手再也看不出個性,但卻是極盡完美的。那樣的手甚至比腦子更靈活,任何兵刃都可成為它的奴隸,只是那種手少之又少,其價值也是無法估量的。
當年,武帝蕭衍便開出天價,天下正邪各道中人誰要是能夠斬下蔡傷的手,他願意以十萬兩白銀加上五千兩黃金相買,更對此人及其後代加官進爵。只是一直都沒有人辦到,就因為蔡傷的手太過可怕。那一段時間,整個天下十分轟動,只是後來蔡傷失蹤了,這條購買訊信也便不再有效。可那畢竟可算是江湖佳談,證明了一個高手的價值。自此之後,沒有一個人的手能賣到蔡傷那個價,即使爾朱榮也無法打破此記錄!
此時的夾道上,那老者的手的確很特別,正因為特別,才會顯得可怕。但神秘人並沒有動,他似乎不覺得危險的存在,抑或是他對搏殺已經太過麻木,對生死毫不在意了。
沒有人知道神秘人在想些什麼,他在想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能夠抗拒這個也同樣來歷不明的老者的攻擊。
其實,所有人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因為無論神秘人能否抵擋那老者瘋狂的一擊,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一個無人能夠解開的戰局!
風,突停!突兀得像是轉入了另一層空間。
風停,是因為有人出手了,是那個老頭!那個自稱是東嶽聖帝之僕的老頭終於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