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向更強的對手挑戰自然是一件極為痛快之事,但能夠目睹兩大強者的決戰則更是一種幸運。而到底可以收穫什麼,暫時誰也無法得知。
爾朱榮仍在啃著那條兔腿,但卻沒有吐骨頭,那些骨頭全都在他的嘴中嚼細,完完全全地吞嚥下去,啃著帶骨頭的肉,就像是在嚼包子一般優雅。
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奇怪,在這一群本就異乎凡俗的人之中,不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才會讓人感到意外。
“你在想些什麼?”黃海突然淡然開口問道。
彭連虎和黃銳諸人一愕,不知該如何回答之時,爾朱榮卻已經答道:“我在想,如何將自己的劍招發揮到盡善盡美。”
彭連虎諸人這才恍然,卻不明白黃海怎能如此清楚地知道爾朱榮在想問題,他們都是閉著眼睛的,根本就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如果你這麼想,那今天之戰,你輸定了。”黃海自信地道。
“為什麼?”爾朱榮並不為之所動,淡漠地問道,口中依然啃著那剩下的半隻兔腿。
“你是明知故問。”黃海並不想多說什麼。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弱點?”爾朱榮悠然道。
“我不想拖得太久,那太沒意思,同時我不想將時間用在無益的想象和等待之上,因為對於你,那全沒必要。”黃海冷冷地道。
爾朱榮禁不住笑了笑,道:“好,爽快,我就給你一個痛快!”說著,將剩下的半截兔腿一下子塞入口中,那嘴巴猶如無底深洞一般,毫無阻隔地將兔腿吞入腹中。
黃海淡然地笑了笑,卻並不想多說什麼話,他甚至對爾朱榮有些不屑。一個真正的高手,完全沒有必要說一些多餘的廢話,事實會證明一切,因此他並不想與爾朱榮爭辯什麼。
兩個被譽為天下劍道至尊的人,終於在今天要分個高下,劍道之中,自然容不下兩個王者。是以,這一戰終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沒有人可以解開今日這一戰。
“我足足等了二十年!”黃海撫劍緩立,只說出了這麼幾個字。
“那你這一生定會為這個等待付出代價。”爾朱榮淡然道。
“任何代價都會有回報相襯的,沒有回報就不會付出代價。”黃海悠然道。
“你認為一定可以得到這分回報?”爾朱榮也立起身來,反問道。
“一定可以!”黃海的聲音是那般堅決而有力,絕對沒有半點含糊,更充滿著一個武者的自信。
爾朱榮睜開眼睛,兩道神芒在虛空之中與另外兩道神芒相交。
黃海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像是心有所感。
兩道目光在虛空中竟似暴出一溜火花,驚心動魄就從這一剎那之間開始。
戰意和劍氣四射,似化成寒風中的一部分旋飛於雪原之上。
兩人都沒有動作,但彭連虎卻知道,兩人都已經出招了,是以另一種形勢,另一種方法交手。
那是意境,高手的意境,在靜中生萬動,在動中得靜之神韻,天地萬物應心而生,應氣而活,爾朱榮和黃海正是以一種內在的精神交手。
天地間的景緻也順應兩人的心境而變化,這的確是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前奏。
“凌姑娘,你帶著元姑娘先走,我來斷後!”三子和無名五同時道。
“阿風呢?”凌能麗並沒有答應兩人的話,而是在百忙之中出言詢道,眸子之中顯出一絲焦灼和不安。
“阿風一會兒就出來,他去辦點急事。”三子急道,他知道,如果說蔡風仍在地下,凌能麗絕對不會離開的,那可對局勢更為不利。
“你在說謊,你的眼睛告訴了我,阿風是不是仍在地道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凌能麗翻劍刺入一名敵人的咽喉,急切地問道。
三子一呆,沒想到凌能麗竟如此敏感,居然捕捉到他眼中那一絲輕微的波動。
“小心!”無名五的呼聲仍是遲了些,一柄劍已劃開了三子背上的肌肉。
三子悶哼一聲,反手一刀,以快速無倫的手法,竟切下那人的一隻手臂。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衝出去再說!”三子急道。
凌能麗也清楚,此地的確不是久留之所,必須儘快突出重圍,否則,自己等人只會成為爾朱兆的階下之囚。
“想走,只怕沒那麼容易,給我截住他們,一個也不能溜!”爾朱兆一聲冷哼,眾爾朱家族弟子奮不顧身地撲向凌能麗諸人。
三子和凌能麗諸人雖然武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