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貴在一旁看到了,忙跑過來問:“王爺,您這匣子裡放了什麼東西,那麼寶貝,還給鎖起來?”
永琪沒有說話,把匣子擦乾淨,又放了回去。
卓貴又問:“王爺是喜歡索福晉多一點,還是喜歡胡格格多一點?”
永琪瞪了卓貴一眼。
卓貴道:“以前王爺總是偷偷的跟胡格格的見面,如今她嫁過來了,王爺反而天天一個人住著,府裡的人都說王爺是因為怕福晉生氣。可奴才不這麼認為,王爺最近為胡格格做的事情,哪一件都能把福晉給氣個半死,也不差這一件!奴才覺得,王爺不過是因為自己已經變心,對福晉心存愧疚罷了!”
永琪冷冷的問:“你是不是太閒了?”
卓貴意識到永琪生氣了,只好閉上嘴,灰溜溜的又閃到一邊去了,卻仍用眼睛餘光瞟著永琪。
永琪靜靜的坐著發呆,腦海中卻浮現出前人的四句詩,於是提筆寫在了紙上: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望雀樓的夜晚是王府最安靜的,因為那裡只住了胡嬙一個人。
每天晚上獨自面對偌大的院落,胡嬙本來就有一些不安,這個夜晚,因為懿澤帶走了她的頭髮,讓她更加恐慌。
胡嬙已經預知了自己未來不久可能發生任何事,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懿澤拿走的那一小撮頭髮,她害怕入夢,越想越不敢入睡,強撐了一夜沒有閤眼。
懿澤拿回胡嬙的頭髮,正是為了夜裡走入胡嬙的夢境,那是她作為夢神最擅長的事。她迫切的想看到,沒有了永琪保護的胡嬙,可以被她肆意欺負的模樣。
可是,懿澤沒想到,她等了一夜都沒能走進胡嬙的夢境,因為胡嬙壓根沒有睡,也就談不上進入夢境。
強撐一夜不睡,讓胡嬙疲憊不堪,可是天亮之後,她不得不繼續她繁重的勞碌,只覺得頭昏腦漲,渾身乏力。但是,無論白天黑夜,無論她有多困,她都強撐著不睡。
連續三天,懿澤都沒能進入胡嬙的夢境,這讓懿澤感覺到不可思議,她不明白,胡嬙怎麼可能如此不眠不休?
越是如此,懿澤更要一探究竟,好奇心更勝過捉弄胡嬙的快感,她不信,胡嬙能這樣一直堅持下去。
胡嬙不休息,卻仍然不停的做苦力,餓了也沒有東西可以吃,即使有能進食的東西,也多半是殘羹冷炙。這樣熬著,她的身體很快開始吃不消,竟然發起燒來,燒了幾個時辰也沒人知道。後來膳房的人到望雀樓去要豬下廚,看到胡嬙癱坐在豬圈旁,渾身滾燙,訊息才從望雀樓傳出。
永琪聽說胡嬙發燒,讓人去請御醫,他先來到望雀樓,只見胡嬙臉色發黃、精神萎靡、高燒不退,料想必是因為這些日子的勞累所致,因此心中感到十分愧疚,寬慰道:“你安心養病,我會想辦法,以後不會再讓你做這些苦差事了。”
胡嬙躺在床上,搖了搖頭,氣息微弱的說:“不……不是因為那些,是因為……因為我已經強撐了三天三夜沒有入睡……”
“為什麼不睡覺?”永琪很是不解。
“我有話單獨與王爺講。”
永琪擺手,令屋裡的人都退下。
胡嬙慢慢坐起來,拉住永琪的手,喃喃而道:“我……我是不敢睡,我怕我會在夢中死去。”
永琪楞了一下,問:“嬙兒,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胡嬙拼命的搖頭,流著眼淚說:“是懿澤……她拿走了我的頭髮,她要潛入夢中殺我……王爺……王爺你救救我!”
永琪不太聽得懂胡嬙在說什麼,輕笑了笑,問:“頭髮怎麼可能殺人呢?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
“懿澤……懿澤……她不是一般人……”胡嬙戰戰兢兢、吞吞吐吐,想說似乎又不敢說。
永琪當然察覺得出懿澤不是一般人,但他深信懿澤的為人,是不可能殺了胡嬙的。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喜歡的兩個女人針鋒相對。
之前懿澤一直折磨胡嬙,而胡嬙總是逆來順受,永琪難免偏袒胡嬙,但當他看到胡嬙也開始控告懿澤的時候,心中便不會繼續偏著胡嬙了。
他有些疑惑,問:“你該不會是故意把自己折騰病了,然後以此來挑撥我和懿澤的關係吧?”
“不……不是的……我說的是真的……”胡嬙抓住了永琪的胳膊,目光中都是哀求之意。
永琪問:“你有證據嗎?”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