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嬙再次來拜見茜琳,茜琳閉門不見,胡嬙在外面等了許久,一直沒能被放進門去,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如何能立刻見到香妃?嬙定神仔細想,離開閣樓,走到陽光暴曬的地方,忽然倒在地上。
香妃的侍女萊麗看到,大喊:“不好了,嬙格格昏倒了!”
茜琳在裡面聽見,忙讓人將胡嬙扶進屋裡,放在自己的床上,又吩咐道:“格格一定是中暑了,你們快去宣御醫。”
侍女們都離開了,胡嬙立刻坐了起來,衝著茜琳一笑。
茜琳問:“你騙我?”
胡嬙笑道:“娘娘恕罪,我真的有要事見你。”
茜琳有些生氣的轉身,背對著胡嬙。
胡嬙說:“我是為你考慮,你如今是皇上的寵妃,想要逃走恐怕比登天還難,我人微言輕,幫不到你,但五阿哥可以,他是皇上最信任的兒子,是將來的儲君,他如果願意幫你,這件事就有轉機。”
茜琳有些吃驚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想逃走?“
胡嬙走下床來,到茜琳身邊,答道:“你為復仇而來,但我看得出來,皇上對你太好,所以你現在已經不想復仇了。可是放棄復仇,你留在這裡就沒有了任何價值,自然就想離開。你並不愛皇上,卻答應陪他微服出來遊山玩水,難道不是寄希望於路上有機會逃走嗎?”
茜琳不語,她的心思,全都被胡嬙一覽無餘。
胡嬙又勸道:“我知道,為福將軍求情,對於你太違心了。可是,他只是一個奉命辦事的將軍,聽從的是皇上的命令,你對皇上的復仇都可以放棄,何況是一個被當做工具的將士呢?五阿哥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你救了福將軍,我有把握,他一定會對你有求必應。”
這番對話,又被隱在屏風後的坎曼爾聽到了。
由於茜琳被太后下令禁足,不能出門,因此命人去請乾隆。
乾隆聽說是茜琳請他過去,很是意外,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要求見面,乾隆欣然而至,見到茜琳,溫和的問:“聽說你要見朕?”
茜琳讓所有人都退下,單獨對乾隆說:“我想讓皇上放了福靈安將軍。”
乾隆皺了皺眉,果然茜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問:“為何替他求情?”
茜琳答道:“他既沒有失職,更不曾汙衊我,他所講的刺客說的話都屬實。船下埋伏的刺客是太后故意安排的假刺客,他無力左右,而其實他並不曾漏網半個不該進來的人,所以他並無過錯。”
乾隆問:“你說的這些話,可有證據?”
茜琳道:“沒有證據,但我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皇上應該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又何必關著福將軍去讓五阿哥查案呢?如果五阿哥查到了人證或是物證,皇上真的敢審問太后嗎?”
乾隆點了點頭,又問:“你既早知真相,為何當時指責福靈安,卻如今又來說情呢?是永琪求你這麼做的?”
“我確有懲治他的心,是因為我放不下仇恨。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他不過是皇上的一把劍,劍鋒所指,全憑聖意。我連刺殺皇上的心思都放棄了,又何必轉嫁與他呢?”
乾隆聽了這幾句話,欣慰之情油然而生,好奇的問:“那你為何放棄刺殺朕?”
“在皇上身邊待久了,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害死霍集佔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戰爭、是你所在的位置,你只能選擇用戰爭的方式維護國土和主權,才能坐在這個一國之君的位置上。但是,一直在維護我、對我關懷備至的那個,卻是你這個人,所以,我已經沒有了復仇的理由。”
乾隆更多了幾分竊喜,笑道:“既然你能看明白這些,也明白朕的心意,那……”
“皇上是否能現在釋放福靈安?”茜琳望著乾隆的眼睛,發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肯稍稍放低自己的語氣,道:“我聽說,福將軍在戰場上受傷的傷口一直沒有全好,牢裡溼氣太重,他舊傷感染,又發了燒。這樣下去,恐怕會動亂人心。”
乾隆點點頭,立刻傳令釋放福靈安,並讓人找來大夫為他療傷。此外,乾隆特意讓人將此事告知太后,只說福靈安在牢中舊傷復發,為安撫民心,釋放福靈安,讓他戴罪立功。
龍舟遇刺一案,也就等於不了了之了。
永琪親自到牢中接出福靈安,福靈安已經燒的神志不清。永琪看著他喝了藥,福隆安又用毛巾冷敷,過了兩個時辰,高燒還是不退。
琅玦來看望,見如此形狀,著急的哭了起來,問:“他人一直不醒,燒也一直不退,這樣下去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