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笑道:“急什麼,大不了再重新弄一份,對了——”她突然道,“剛才沈總來過了,說你之前在東樓做的資料丟了一份,被同事不小心刪除了,問你有沒有備份。”
姚岸點點頭,立刻打電話給東樓的同事。
終於折騰到下班,大夥兒都精疲力盡,懨懨的收拾了一下就一齊離開了。
姚岸順路去菜市場買了一點兒菜,打電話問姚母家裡還缺什麼,買菜的阿姨手上利落,已經紮起塑膠袋遞給她。後頭的許周為亦步亦趨,姚岸餘光瞄見,皺了皺眉並不理會。
剛剛結束通話電話,手機便又響起,那頭說道:“姚小姐,我是橋心的小吳啊,你阿姨出院的時候落下了兩件衣服,你要不要過來拿一下?”
姚岸一愣:“你說什麼,我阿姨出院了?”
那頭奇怪道:“是啊,中午辦理的出院手續,你不知道?”
姚岸腳下一晃,心中驟緊。
☆、48徵奪戰
賣菜的阿姨翻出零錢;喊道:“給你便宜兩毛,總共五塊吧!”說著,便將錢遞給她。
姚岸這才回神,接過錢轉身就往菜場路口跑去,邊跑邊撥打徐英的手機。
徐英六月入院時,姚岸特地給她的手機辦理了停機業務;如今那道機械女聲聽在耳裡,姚岸尤為懊惱。
她又打電話問醫院的護士:“我阿姨自己主動出院的?她有沒有說什麼?”
護士回答:“她沒說什麼;是她自己要求的,事實上七月份就能讓她出院了;也是她自己不願意,所以她這次一說出院,醫生就馬上批准了。”
姚岸結束通話電話;找到一家手機店,將徐英的號碼重新開通,再次撥打,卻又是關機的女音在反覆提醒。
她揪著雙手立在手機店門口,一時有些忐忑不安。中秋那日徐英還說不想出院,轉眼她便自己離開了。
許周為摁了摁喇叭,探出車窗朝姚岸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姚岸循聲望去,眉頭一緊,再一次撥打戒毒所的電話。護士接起聽了兩句,有些不耐:“我騙你這個幹什麼,真的是自己出院的!”
姚岸仍不放心:“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人來問過她,找過她?”
護士聞言,欲脫口的話語頓了頓,猶豫道:“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下午的時候來了兩個人,說家裡親戚有毒癮,一直在問我們的設施條件,還問這裡病友多不多,又說是一個南大的教授推薦過來的,姓徐。”
姚岸心頭一緊,急急問道:“後來呢?”
“後來小周她們就和那兩人聊了幾句,那個南大教授也叫徐英,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阿姨。”護士問道,“你阿姨難道真是南大的教授?”
姚岸訕訕道:“怎麼可能,應該是同名同姓。”
護士笑了笑:“我猜也是。不過那會兒你阿姨已經出院了,真是她自己一個人走的,興許她心裡還是有點兒彆扭,過一陣就能聯絡你了。”護士又安慰說,“你也別太擔心,她都多大歲數了,心裡有數。才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哪裡還敢再碰那東西。”
護士只當姚岸擔心徐英會再次吸毒,自顧自的安慰了幾句,才結束通話電話。
姚岸立了半響,又將視線投向等得不耐煩的許周為,抿了抿唇,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又往弄堂走去了。
姚母已將飯菜做好,見姚岸終於到家,抱怨道:“你買的什麼菜,買來我都做好了!”
姚岸笑道:“剛才有點兒事耽誤了,明天再做吧。”
姚母又唸了幾句,將菜放進冰箱,又喊姚燕瑾出來吃飯。
姚燕瑾躲在屋中打電話,對那頭道:“我媽讓我吃飯了,你別再找我了!”
那頭說道:“燕燕,我是真喜歡你。”他嘆了口氣,“算了,下次見面再說。對了,今兒晚上你家裡人都在吧,不擺攤?”
姚燕瑾扯了扯床單,回答說:“今天晚上應該沒什麼生意,不去擺攤了。”
姚母又在外頭催了幾聲,姚燕瑾這才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夜裡姚岸輾轉反側,不停撥打徐英的手機,卻遲遲得不到她期盼的回應。實在難以入睡,她煩躁起身,摸黑在房內踱了幾步。屋外月光淺淡,窗稜上鍍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薄紗。盛夏時的蟲鳴鳥叫早已偃旗息鼓,兀自掙扎的小蟲倒仍盤旋在雜草叢中,透過紗窗小孔往屋裡鑽來。
姚岸拍了拍紗窗,一隻沾在上頭的昆蟲落了地,她抓起蟲子,開啟窗戶將它扔出。沒有紗窗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