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奔足,幾戶人家敞著大門炒菜,兇巴巴的喊自家孩子回來吃飯,油煙濃濃瀰漫。
姚岸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姚燕瑾懨懨的提不起精神,她這兩日寡言少語,時常唉聲嘆氣。姚母雖然並未開口責怪她,但家中氣壓低靡,遲遲恢復不到過去的歡聲笑語。
姚岸振作精神,收拾石膏玩偶,扯著姚母和姚燕瑾一起去擺攤。
家中生意落下許多,姚母一直沒有心思,如今存款所剩無幾,她嘆了口氣,強顏歡笑隨姚岸一同過去。
不一會兒攤位上便聚集了一圈熟客,關心的問她們為何這麼多天都沒來擺攤,還有小孩兒吵吵鬧鬧的爭搶漂亮玩偶,姚母兩邊應酬,不知不覺便有了笑。姚燕瑾興高采烈,幹活兒麻利,又舉著一張紙幣偷偷問姚岸:“姚姚,這個是二十塊錢吧?我要怎麼找錢?”
姚岸喜道:“找給他一張十塊,一張五塊。”她翻了翻零錢盒,又說,“我們有三張五塊,也可以找這三張。”
姚燕瑾不解,拽著錢一動不動,姚岸心知自己有些急於求成,笑道:“我回家教你認錢,很好認的,你手機拍照也會,認錢這麼簡單的事情,一定也一學就會!”
姚燕瑾這才展顏,接過姚岸遞來的三張紙幣,交給蹲在一旁的小孩兒。
收攤回家算賬,姚岸將紙幣一張一張疊整齊,姚母在旁看了眼數目,眉開眼笑:“還成,攢兩年也能攢回點兒。”
姚燕瑾興致勃勃的將這堆紙幣捋到面前,口中自言自語,姚岸豎耳細聽,才知道她在做加法,不由得笑了笑。
三人輪流洗漱,姚岸揀出乾淨衣物走進浴室,褪去衣裳對鏡自照,看著身上斑斑的痕跡,臉上又燒了起來。強忍一天的痠痛終於不用藏藏掩掩,她無力的躺進浴缸,昏昏沉沉的漫入水中。
吹乾頭髮後她又推著腳踏車出門,找了離家較遠的藥店買了事後藥,想了想,她又多買了一盒其他的。剛吞下事後藥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路邊,沈綸摁下車窗笑看她:“這麼晚還在外面?”
姚岸一愣,藥丸卡在了喉中,她咳了幾聲才緩過氣兒,漲紅著臉說:“我就回家了,沈總也這麼晚?”
沈綸走下轎車,立到她面前:“一直忙到現在,剛打算去吃點兒東西,一起去?”
姚岸握著車把,笑道:“不了,我要趕回家了。”
說著,她便踢起腳踏車撐架,沈綸突然覆上她的手,微微用力便固住了車頭。
“最近每次找你,你都找藉口推了,怎麼了?”沈綸盯著她,“我沒做錯什麼事吧?”
姚岸抽了抽手,無奈沈綸絲毫不動,她乾巴巴道:“沈總,我是真有事兒,而且我們……你是上司。”
沈綸輕笑,轉覆為握。掌中的小手似是浸了涼水,又溫又軟,只是此刻有些僵硬,在努力的往外抽。沈綸用力捏了捏:“星期六的照片洗出來了,我放在了辦公室,週一上班再給你。”他凝著姚岸,又說,“下次你總會有空,我再約你。回去好好休息,別讓我擔心。”說罷,他才鬆手。
姚岸忙不迭的跨上腳踏車,捏了捏車把笑道:“多謝沈總關心。”話語客氣疏遠,未待沈綸再開口,她便急急的衝進了夜幕。
沈綸盯著姚岸消失,沉著臉返回轎車,問司機:“她沒被老黑欺負?”
司機愣了愣:“沒有啊,那天我打電話告訴你之後,沒一會兒蔣老闆他們就衝進來了。”
沈綸沉眸看向路邊的垃圾箱,一旁的地上躺著未扔進去的藥盒。
第二天蔣拿派許周為來接姚岸,姚岸才收攤回家,晚飯做了一半,她捂著手機闔上廚房門,說道:“今天不去了,禮拜六生意很鬧,我要幫忙。”
蔣拿直接道:“那我找人去幫你媽,找兩個換你一個,你過來!”
姚岸蹙了蹙眉,莫名想到昨日的畫面,她紅著臉拒絕:“怎麼可能讓你的人來幫忙,我真不去,我很忙!”
蔣拿頓了頓,突然問道:“是不是下面還痛?”
姚岸臉上立時著火,羞憤道:“你在說什麼!”
蔣拿低低一笑:“那是我不好,沒顧慮到你,允許你休息一晚。”他放低聲音,“明天應該可以了吧,我已經把房間收拾乾淨了,新床牢的很,那群小子也被我趕到了後頭。”
姚岸再也聽不下去,氣急敗壞的狠狠結束通話電話,她捂了捂臉想要撞牆,心跳躥出了喉。
路燈盞盞開啟,姚岸照例在固定的位置擺攤,週六晚上人流湧動,小河公園裡擺了兩個燒烤攤,孩子們一手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