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氣道:“這還無法無天了,這個事情一定要報警,傳銷害人,他們居然還打人!”
姚岸未將險些被強|奸的事情說出來,她敷衍道:“嗯,已經報警了,看這邊派出所怎麼處理吧。”
她去醫院照看姑父,暗幸姑父沒有大礙,又哄小表妹止哭,今日幾人都遭受重創,她唯恐年幼的表妹無法承受。表妹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懂事成熟:“我不哭了,事情過了就好,你和大姐姐也別總想著這個,別讓我擔心。”
姚岸聞言,沉壓的心臟終於輕躍起來。
那頭沈綸再次接到司機的電話,“沈老闆,姚小姐被蔣老闆救出去了。”
沈綸蹙了蹙眉,“蔣拿?”
司機應道:“對,就是蔣拿。我今天來不及跟黑老大談事情,黑老大也住院了,哦對了,我還見到了南區的老大,看來蔣老闆跟他很熟。”司機將今日酒吧內發生的事情一一描述,沈綸靜默不語,沉眸盤算。
夜裡姚岸三姐妹住在一間屋子,瀘川晝夜溫差大,涼風習習而來,姚岸替她們掖實被子,才趿著拖鞋走去客廳。
蔣拿正坐在沙發上抽菸,黃紅色的菸頭忽閃在黑壓壓的空間,月光緩緩的淌入,影影綽綽照在蔣拿的側面。
蔣拿捻熄香菸,展臂沉聲:“過來。”
姚岸猶豫幾秒,才慢吞吞的朝他走去,剛剛走近就被蔣拿一把扯下,低叫一聲坐到了他的腿上。
蔣拿輕輕吻著她的發側,沉眸盯著姚岸微微紅腫的臉頰,低聲問:“怕不怕?”
姚岸垂眸:“怕。”
蔣拿不聲不響,煙味淺淺縈繞,像是起了催眠的作用。姚岸乖順的依偎在他的懷中,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姑父住院兩日,蔣拿鮮少出面,只派了許周為在姚岸身後跟進跟出。出院這日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坐在後座上說說笑笑,隻字不提那日的後續。
姚岸也不好奇發問,這兩日沉默許多,面上的表情除了淡笑,再無其他。許周為��幕牛�短傅潰骸澳翹焓悄酶縞�眨�峁�笸砩系木團莧フ夷悖�摯�艘渙酒潑姘�乩矗��案舛急凰�恿恕I┳櫻�憧傻枚閱酶綰玫愣� �
姚岸不置一詞,手指輕顫,彷彿蔣拿口中的餘溫仍在。
回去的路上蔣拿不見人影,姚岸終於忍不住問道:“他呢?”
許周為愣了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哦,拿哥再晚一天回去,他替你跟公司請假了,你下週一再上班就成。”
回到中雋,一家老小早就等在了姚家,弄堂裡的鄰居四日未見姚岸,難免好奇,湊上前開始問東問西,姚岸疲於應付,只乾笑著說了兩句,便鎖了大門。
姑父傷在表面,大大小小的傷口包了一堆,他平時搬貨練出了身子,捱了一頓打也沒有大礙,只是姑姑已哭成了淚人,舉著還未大好的胳膊捶打他:“你說你惹這麼多事幹什麼,帶了人出來不就好了,還去報警,報什麼警!”
姚母也摟著姚燕瑾長吁短嘆,對她不打不罵,只是愁眉不展,她已無力多做責怪。分離的四天度日如年,能夠再次平安團聚,誰也不會多求什麼。
姚岸洗漱回房,一頭倒在了床上,接連兩日無夢,她渾渾噩噩,白天熬漿做了一堆石膏玩偶,夜裡又翻出大學的書本從頭看起,看得累了又和朋友打電話閒聊,輕鬆的像是度假。
沈綸來電關心:“你那天怎麼突然走了?”
姚岸支支吾吾的找藉口,沈綸又笑道:“身體不舒服應該早點兒說,請假休息休息也好,我能不能來看看你?”
姚岸忙道:“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沈綸靜默片刻,低聲道:“可我想見你,姚姚。”
姚岸一滯,手中的書本被她捏皺,她撣平紙張,乾澀道:“真的不用了,謝謝好意,沈總。”
結束通話電話,她又心不在焉的隨手翻書,腦中卻充斥著棉絮,看不進任何字眼。
入睡前靜止的手機突然震動,姚岸摸索著接起,那頭聲音低沉渾厚:“出來。”
姚岸愣了愣,那頭又說:“陪我吃宵夜。”
姚岸縮在床頭枯坐了十分鐘,才換上衣服出門,家人都已入睡,她輕手輕腳開門關門,靜靜的往弄堂口走去。
蔣拿從瀘川風塵僕僕趕回,未及思量便讓楊光的手下將車徑直開到了這裡,又遣了他回去。
昏暗的地面陰影漸近,蔣拿將手中的香菸擲出窗外,開啟副駕駛的門。姚岸一坐穩,他便將她撈近,吐著最後一口煙往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