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她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姚岸倒抽了一口氣。
細小的腕子上青紫一片,昨晚蔣拿掐得有些失控,如今指印都隱約可見,沈綸面色一沉,睨向姚岸:“我先給你上點兒藥。”
姚岸本想拒絕,沈綸已從立櫃的抽屜裡取出藥箱,托起姚岸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塗抹藥膏。
藥膏清清涼涼,入肌後極為舒適,姚岸斜眼瞟向紙張,默背地址,沈綸動作柔緩,低聲道:“其實你究竟喜歡蔣拿什麼地方?”
姚岸一愣:“不知道。”
沈綸笑了笑,放下她的手,將藥膏遞給她:“當一個人,自己都模糊不清的時候,又怎麼能肯定的說出喜歡的話?”
姚岸蹙眉不語,重新拿筆書寫,兩人安安靜靜的不再開口,只有落筆時偶爾發出一些沙沙聲。
片刻終於將五十幾張信紙寫完,抬頭和落款按照沈綸的要求,均模仿徐英的口吻。
沈綸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帶著姚岸出門,往附近的酒樓駛去,點了一桌頗合姚岸口味的清爽菜餚。
飯後兩人回到公寓,司機已按照吩咐,買來了幾袋換洗衣物,姚岸變扭的去浴室洗漱,又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回到客廳。
司機在沈綸的書房,領了一張信紙塞進口袋,又猶豫道:“沈老闆,姚小姐住在你這裡,會不會不太安全?” 沈綸淡淡道:“她一個小丫頭,能做什麼。”
司機說道:“也不是這個意思,你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女人在身邊總是不太方便。”
沈綸瞟了他一眼,說道:“可我難得對一個女人有興趣,試一試也無妨。”
司機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蔣老闆那裡雖然沒說什麼,運輸也照樣跑,但出了現在這種事情,把貨託給他,總是不太放心。”
沈綸蹙了蹙眉,低低道:“我本來可以控制他的。”
司機不解,沈綸說道:“就像控制徐英那樣,可惜……”可惜誤打誤撞,害得姚岸受累。
司機恍然大悟:“難怪,我打聽到的訊息明明是黑老大的手下使了點兒小絆子,結果卻偏偏出了這樣的事。”
沈綸不再說話,揮手讓他出去了。
姚岸等在客廳,許久才見沈綸出來,她上前討要手機,沈綸將手機遞給她,坐到了沙發上。
姚母許久未見姚岸,難免想念,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又心疼漫遊費用,姚岸笑道:“沒事的,公司報銷。”她叮囑姚母注意身體,又讓她別整天出去擺攤,電話換到了姚燕瑾的手上,姚岸又細聲細語的與她聊天,聽她抱怨陶志的愚笨。
沈綸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與家人說笑,眉眼間全是無憂無慮的純真,他想,二十二歲的小女生,就該是這幅模樣,賺錢養家,初初長成人,卻能在夜深人靜時與最親的人撒嬌,露出少有的嬌憨。
熄燈回房,姚岸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不知該如何將訊息傳遞出去,沈綸幾乎寸步不離。
臥室朝南,正好能看到對面樓的客廳,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屋裡究竟有沒有人。半夜姚岸起床去洗手間,匆匆回憶那五十多個地名,她不確定臥室裡究竟有沒有監控,以防萬一,她呆了十分鐘便出來了,統共只默寫出了二十幾個地名。
第二日清晨她如法炮製,利用洗漱時間將地名全部默寫完,只等沈綸再次帶她出門。
可沈綸卻派來了司機看著她,獨自離去了。
姚岸微愣,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飯,司機坐在一旁看電視,偶爾與姚岸聊上一句。
那頭沈綸驅車前往品汁,開到小區門口時,正見許周為撐著一輛車,罵罵咧咧的打電話:“老子就在這裡停了兩天而已,他媽的誰給老子戳的輪胎,別被老子抓到!”
沈綸鳴了鳴笛,探出車窗淡笑:“我送你一程?”
許周為立刻怒瞪他,朝手機裡喊了一聲“有事兒”,便撂下了電話。他正要衝沈綸嚷,沈綸立刻抬手阻止:“上車,我跟你說說姚岸的事情。”
許周為一愣,摸不透沈綸打得算盤,猶豫幾秒,他便上了車。
車子往郊區駛去,路邊的綠化帶整齊美觀,穿過“中雋歡迎你”的字樣,片刻便又經過了一家溫泉山莊,沈綸說道:“這個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錢人其實到處都是,那家山莊的老闆聽說資產上千萬,前一陣剛在士林買了一棟排屋。”
許周為打斷他:“你跟我說這個幹嗎,姚岸呢?”
沈綸笑了笑:“感情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姚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