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出那筆高昂的醫療費用。
看著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母親,葉硯妥協了。
他被葉家轉到這所學校。
因為葉夫人的有意宣傳,所有人對於葉硯私生子的身份厭惡。
但是葉硯不在意,單親家庭讓他從小就心性成熟,但他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在這群紈絝子弟眼裡變成了擺臉子。
他們以欺負葉硯為樂,只要不傷到葉硯的心臟,怎麼整他都行。
他們打完會撒給他一大把錢,紅色的鈔票很輕,但甩在身上時,它所帶來的涼薄和諷刺壓得少年自尊心很疼。
葉硯之前是很有目標和方向的一個人,品學兼優,身邊人都很崇拜他。
但到了這裡,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惡意。
但為了病床上的母親,他一聲不吭忍了下來。
他的出生本來就不光彩,也怪不得別人來否定他。
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連自己的心臟都要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廁所裡,他被他們抓著頭髮按在洗漱臺上。
他穿的純白色外套,他們便惡趣味地染上藍色顏料。
鏡子裡的葉硯狼狽不堪。
額角流下的血模糊了他的視線,原本橘黃色的燈光只剩下血的殘影。
紈絝子弟們經常帶他去五樓,每次他下來身上都青青紫紫,數不盡的拳腳。
有一次葉硯被他們架著去五樓時,遇到了年級主任。
“主任好,”紈絝子弟們率先笑嘻嘻地打招呼。
“好,”年級主任點頭。
沒有其他表示地走了。
葉硯那一刻,眼底的光在慢慢消散。
四樓天台,曾經有人跳下去過,沒人敢來。
這裡反而成了葉硯唯一可以安靜待著的地方。
天台上,葉硯倚著牆,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是靜靜望著天空,眼裡看不出情緒。
天上那些飄蕩的潔白雲朵像是少年的理想抱負,風一吹,怎麼追也追不上了。
後來那些紈絝子弟變本加厲。
操場器材室裡,幾個紈絝子弟把門一關,將葉硯圍在中間。
他們裡面有幾個喜歡同性的。
葉硯長得清冷,冷淡的性格也容易引起人的征服欲。
他們戲虐地看著葉硯,高高在上,“跪下來,給我們解決一下需求。”
葉硯握緊拳頭。
“要我再說一遍嗎,媽的快點!”有人踹了他一腳。
恥辱,噁心。
葉硯向來冷靜理智的那根絃斷了。
他第一次衝破理智去反擊,和他們廝打在地上,那些人人多,可葉硯就像瘋了一樣,明明身上都是傷,卻不要命的撲上來。
紈絝們沒有得逞,反而被葉硯這副樣子嚇到了,他們跑出器材室,把葉硯鎖在了裡面。
葉硯一個人待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器材室,直到晚上才被人放出來。
他出來時,整個人都是冷的,那雙眼睛黑到了極致,再也沒有一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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