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聽時老爹說過,揚州是個富庶地,比位於邊塞的烏城要繁華不知道多少倍。
是除了京城,大周最繁華的地方。
時瑤有些意動,南遲禮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他去哪都可以。
本來是想來中原研究一番藥草之理,習得其中精髓後,便回苗疆。
沒想到會遇到了一個小驚喜,南遲禮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讓他覺得有趣的事物了。
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下一次又該用什麼蠱呢?
想想就愉悅,連著呼吸都有些不穩。
他悶笑著摩挲指腹,壓下心裡的雀躍和顫慄,在此之前,還是要順著這個小東西。
她堅持的久,他會比她還要開心。
兩人便在這一站下了船。
揚州城作為煙雨水鄉,地上遍佈青石板磚,黑瓦白牆,猶如一幅潑墨的畫。
“香噴噴的的包子呦!”
“快來瞧瞧啦,新抓的魚,新鮮!”
“胭脂,各色胭脂,給心愛的女子買一款吧!”
街道兩旁叫賣不斷,商販們十分熱情好客,賣力吆喝著,比起烏城的豪邁粗獷,揚州人性子溫和又好客。
兩位俊俏少年郎出現在街上,一高一矮,格外引人注目,揚州城的姑娘們靦腆,一邊偷偷瞧他倆,一邊捂嘴偷笑。
“真俊朗,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他們?”
“看他們衣著打扮,不像本地人,大概是外來客吧。”
其中一個姑娘扯著帕子嬌笑,“你看那紫衣服的少年,他笑起來好溫柔啊,比我阿孃釀的酒還要醉人。”
另一個成熟些的姑娘皺了皺眉,“我倒是覺得旁邊那白衣公子更好看些,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身上的氣質很吸引人,那紫衣公子我看著有些發怵。”
聽到後面幾個女子的對話,時瑤點點頭,終於來了個能看透南遲禮本質的人了。
她此時穿著一身男裝,正是她們口中的白衣少年。
為了出門在外方便,她束起和南遲禮一樣的高翹馬尾,還戴了副銀白的面具,更顯一副江湖俠氣。
“為什麼要戴面具?”南遲禮想摘掉時瑤臉上的面具,被時瑤躲開。
“臉上有胎記,這很影響我迷倒姑娘們的程度。”
“這麼在意皮相?”他失笑。
“人總是喜歡一些好看的事物,看著愉悅嘛。”
時瑤眼眸被日光襯得明亮清透,她戴著面具,露出的唇殷紅飽滿。
南遲禮忽然想起那天她就是用這紅唇碰了他的唇,軟軟的。
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有時候外表越美好,內裡包裹的東西就越惡臭。”
如他師傅,也如他。
倘若她知道他心裡的陰暗,會不會尖叫著想要逃跑,南遲禮隱約有些期待。
時瑤總有種錯覺,南遲禮看她的目光好像越來越……變態了?
走著走著,前面聚了一群人不知道討論什麼,時瑤有些好奇,一時興起拉著南遲禮的手,往那小跑過去。
南遲禮一怔,就被她這麼牽著跑。
街道上兩個清朗少年往前跑,白色和紫色的衣袍因為風碰在一起。
惹得不少人駐足側目。
跑到人群裡,才得知是揚州城一位千金要在閣樓上拋繡球選親。
好巧不巧,他們兩個剛來,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個樓上的千金小姐長什麼樣子,紅豔的繡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後直直落了下來。
眾人急忙哄搶,時瑤在人群裡顯得有些嬌小。
在她差點被一個瘋狂跳躍想要接住繡球的男子推倒時,傾斜的身體落入溫暖又帶著異香的懷抱。
“這麼小一隻還敢往人群裡跑,真不讓人放心。”
南遲禮聲音溫潤,又帶著些清淺的責怪。
“這不是有你嗎,不然為什麼拉著你一起進來,你這麼高,總能給我擋著點人。”時瑤摟著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來躲避周圍哄亂的人群。
感受到他身體微僵,時瑤抬頭便看見了少年泛紅的耳尖和輕抿的薄唇。
看來南遲禮也是個純情的少年呀。
她笑了笑,將頭貼在少年胸膛處,“無論何時,你都會護著我的,對吧?”
少年沒有說話,但覆在她腰上的手,說明了一切。
南遲禮覺得此時的自己有些陌生,抱著少女的身體不受他控制般變得炙熱。
他向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