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小姐眉眼間帶著江南女子的韻味,蹙眉的模樣惹人憐愛。
不過南遲禮明顯不吃這一套,比起時瑤的愛皮相,南遲禮恰恰相反。
他笑意不達眼底,有些不喜這麼多人將他們圍起來。
手心裡的東西剛要無聲息地彈出去,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南遲禮怔愣一瞬,她總是在阻止他的一些娛樂消遣。
低頭看著手腕上那雙白軟的手,他眼底幽暗深邃。
幾秒後,南遲禮輕輕嘆氣,將手裡的東西收了回去。
見南遲禮收了要害人的動作,時瑤才放下心來去看那鄭家小姐。
“這位姑娘,我和我的朋友遊歷揚州城,到這完全是無心之舉,並不是慕名專門來接姑娘的繡球,況且,姑娘的繡球也不在我朋友手裡,何必為難我們。”
鄭家小姐捏著帕子,明顯沒有因為時瑤的話而放棄。
時瑤繼續勸道:“我這朋友是苗疆人,平日裡最愛搗騰蟲子蛇蠍一類,姑娘怕是無法接受這些,更別說讓他入贅。”
她頓了頓,說出了心底話:“你駕馭不了他。”
這麼一個溫柔的江南女子,大概會被南遲禮的蠱蟲嚇得尖叫連連,拿著自己繡的小手帕抹淚啜泣。
時瑤的這番話明顯有作用,在說到蟲蟻蛇蠍時,鄭家小姐明顯臉色蒼白。
她似乎做了很大一番思想鬥爭。
“既然這樣……”
鄭家小姐一臉為難,她指了指時瑤,“那便你吧。”
時瑤:???
這麼隨便的麼?
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男裝,原本秀氣的臉龐也因為面具顯得不是那麼明顯,時瑤暗歎自己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鄭家小姐看樣子家裡是不差錢的,模樣又好看,要用拋繡球的方式來選親,還這麼急。
要說其中沒有隱情時瑤是一百個不信,這種富貴人家裡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私事。
此程她和南遲禮來揚州,是來增進感情的,可不能去蹚別處的渾水。
“姑娘怎可如此隨意,”時瑤佯裝微惱,“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姑娘自重。”
說著便要帶著南遲禮離開人群。
鄭家家丁沒得到自家小姐的命令,不敢隨意放行。
他們想攔住兩人,卻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眼睜睜見那兩人越過他們。
家丁們急得不行。
直到人走遠,他們才恢復身體的控制權,“小姐……”
鄭家小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眉眼輕垂,“罷了,今日的選親先停止。”
她看向那位賣魚大叔,眼底壓著些不易見的陰霾,“今日之事便當作一場鬧劇作罷,你們給這位公子一些銀兩作為賠禮,我乏了,備車回府。”
……
兩人離開後便找了個客棧歇下。
看著眼前一桌子的好菜,時瑤搓搓手,用筷子夾起一根酥皮鴨腿,放在南遲禮碗裡。
“給我的?”
南遲禮心情不錯,語氣微揚。
“是啊,你現在還處於長個的年紀,多吃點。”
時瑤笑呵呵的又夾起另一根鴨腿放進自己碗裡,見南遲禮咬了一口後舔了舔唇,顯然是愛吃。
她不禁好奇:“你在苗疆時都吃些什麼?”
“吃食我倒是沒在意過,”南遲禮想了想,轉頭看她,“吃人算嗎?”
時瑤差點把嘴裡的鴨腿吐到南遲禮臉上。
“你……”
見她嗆到了,南遲禮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有些好笑的給她順了順背,“說什麼信什麼,怎麼這麼好騙?”
“我們苗疆人口稀少,要是吃人的話,那些長老們定是不會放過我,我在苗疆,平時就吃些山間野菜。”
給時瑤遞了杯水,他似是回憶道:“記得小時候不懂常識,總是誤食一些毒物,每次都是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被我師傅從鬼門關拉回來。”
“那閻王每次看見你一隻腳邁進地獄然後又退回去,在地獄門檻反覆橫跳,會不會氣的牙癢癢?”時瑤玩笑道。
腦子一轉,她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來中原學中藥草藥,不會是為了以後回苗疆吃野菜時,不再誤食那些毒草藥吧。”
南遲禮又咬了一口碗裡的肉,“不全是,還有一個原因,我被人下了蠱,但我解不了,便來中原學學別的解蠱方法。”
“那你師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