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沒想到會這麼巧,才來就聽到了個苗疆人的故事,她扭頭看了眼南遲禮,發現他正手執著茶盞,安靜聽著。
時瑤不禁也來興趣,抿了口茶,聽著說書人將故事娓娓道來。
“世人皆知,苗疆人擅蠱,可那苗疆人也極其痴情。”
“十幾年前,一名苗疆女來中原遊玩,苗疆那彈丸之地與地大物博的中原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啊,苗疆女當即就迷了眼。”說書人話裡帶著身為中原人的自豪。
“當時我們中原文風盛行,文人雅客眾多,其中以江南之地長安先生最為出名,年紀輕輕就已經滿腹經綸,他廣收學徒,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桃李滿天下。”
臺下賓客中有人年紀大些,應和著。
“這我知道,當時長安先生名氣都傳到了京城那邊,就連京城裡的才子們都追捧誇讚。”
見有人回應,說書人講起來聲音也更加嘹亮。
“長安先生曾親自建立一座書塾授課,那苗疆女慕名而來,卻對長安先生的天人之姿一見傾心。”
“長安先生起初以為苗疆女對中原文化感興趣,不但沒有因為她是苗疆人,言行舉止異於常人而遠避,還親自教她執筆寫字,苗疆女和先生每日相處,萌生出的情愫越發不可收拾。”
說到這,說書人故意停了停,讓沉浸聽書的人不由得催促。
說書人見此,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繼續朗朗道。
“後來啊,苗疆女對長安先生越來越不一樣,那深情的眼神彷彿要將先生吃了般,可先生對苗疆女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愛,他發現後隨即便和苗疆女保持了距離。”
說到這,說書人嘖嘖兩聲,“但苗疆女對長安先生早已情根深種,哪裡受得了長安先生對她突然的冷淡。”
“她沒有中原女子的矜持,當即就去找長安先生表明心意,還親自送上了嫁妝,長安先生閉門不見,那苗疆女就每天都來,甚至到了晚上,長安先生和衣入睡時,仍能隱約聽到苗疆女放蕩不羈,令人臉紅的放浪情話……直到有天下著瓢潑大雨,苗疆女仍站在長安先生府前表露自己的愛意。”
“長安先生到底是不忍心將一個小姑娘放在外面淋雨,讓她進了府裡,苗疆女被那大雨淋得渾身透徹,生了場大病,長安先生心善,見她在中原沒親沒故,便照顧了她一段時間,誒,最後你們猜怎麼著?”
說書人語氣忽然激動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下面賓客不由得呼吸急促,想要得知下文。
說書人笑著看他們不語。
賓客們意會,揮了揮袖子,一邊抱怨,一邊遞上賞錢。
收了不少賞錢,說書人笑的鬍子都顫起來了,“長安先生照顧苗疆女的那段時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先生竟然對那苗疆女動了心,不顧眾人反對,決然退出文壇,和苗疆女過上了隱姓埋名,平凡夫妻的生活,長安先生的眾多弟子們尋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兩人,可惜長安先生一代大家,名動京城的人物啊……”
“先生定是被那苗疆女的濃烈情誼打動了。”
“我覺得是那苗疆女下蠱,蠱惑了先生,果真是妖女!”
“可惜啊,長安先生一代名人,最後就這樣被一個苗疆人蠱惑了去。”
臺下賓客聽到結局後不免唏噓,但想到這也只是風月場合的故事,不能追求些什麼別的大道理,大家也只是一聽而過,圖一樂呵罷了。
時瑤撐著下巴,又喝了口茶。
說書先生講的還是很不錯的,從他的話裡能明顯聽出苗疆女對長安先生近乎病態的執著。
苗疆女生生將那高臺上萬人敬仰的人物從高處上拉下來,確實很刺激也很吊人胃口。
“呵~”一旁的南遲禮直起身,馬尾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他低笑出聲,“真會編。”
時瑤:“……”你也真會毀氛圍。
南遲禮轉頭看向時瑤,“想知道後來的真相嗎?”
時瑤點點頭,“你知道?”
隨後她想到什麼,捂嘴道:“那苗疆女不會是你師傅吧?”
“嗯。”
“快講快講。”時瑤從桌子上抓了把瓜子。
“……”
對於時瑤的興致,南遲禮輕笑,“那所謂的長安先生最後並沒有歸隱山林,也沒有愛上我師傅,他被我師傅下蠱綁起來,帶回了苗疆。”
臥槽這麼刺激?
看著時瑤求知的大眼睛,對此似乎並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