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晚才回去。
回去路上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下去。
街上一片詭異的安靜。
夕陽落下，天邊最後一抹晚霞也被風吹散。
揚州城的夜晚，微涼，寂靜。
原本熱鬧的街道只剩下商販的攤車留在原地，帶著繁華後遺棄的淒涼。
“啊秋～”時瑤縮了縮身體，被一陣涼風吹的不禁打了個噴嚏。
揚州城傍山而建，白天晚上溫差頗大，時瑤上午穿著這套衣衫還微微出汗，晚上了穿著倒又顯得單薄了幾分。
身上忽然多了層衣物，暖和不少，時瑤回頭，見南遲禮將他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褪去外袍後，裡面的勁衣更顯腰身更加挺直堅朗，帶著少年的清疏氣質。
時瑤想將外套脫了還給他，本來穿著外套就很冷了，他再把外套給她，不生病才怪呢。
南遲禮止住了她的動作，“我不冷，南疆的夜晚比這還要寒涼，我受得住。”
“現在還冷麼？”
他將她的兩隻手合攏在他的掌心，遞到嘴邊呼了口熱氣，神情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時瑤只覺得一股暖氣從指尖傳向四肢百骸，身體漸暖，心裡也似有一股暖流淌過。
怪不得人們都說十指連心，明明南遲禮只是她的手捂得熱熱的，她其它地方也跟著熱了起來。
南遲禮偏頭靠近，微涼的鼻尖似是親暱地蹭了蹭她。
他的視線定在她的唇上，修長的指尖從時瑤臉側滑落，觸及她紅潤的唇，輕撫摩挲，最後親了親她的唇。
飄渺夜色模糊了南遲禮昳麗柔和的眉眼，見時瑤睜著迷濛水霧的眼望他，他低笑，俯身再次覆上她的唇。
低沉的呼吸噴灑在時瑤的頸側，癢得不行。
南遲禮眸中藏匿的情緒翻騰，似乎一直在壓抑的晦暗在這瞬間得到了釋放。
沒人的巷角，曖昧的氣氛在幽暗狹窄中不斷髮酵。
南遲禮動作上也越發放肆浪蕩。
再純情的少年郎，和心愛的少女做起這種事情來也無師自通。
又親又摸的動作像是天下男子動情後的統一規範。
自從表明心意後，南遲禮越來越喜歡和時瑤親密接觸。
摸著碰著，走路時也要牽著。
……
不遠處發出的動靜打破了小巷原本的寂靜。
時瑤被吸引了注意，她將南遲禮貼上來的臉往外推了推，“先等等，有人。”
“有人便有人，關我們何事。”說著，他又粘人地湊了過來。
時瑤很敷衍地在他唇親了下，“乖，回去再親，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時瑤扭頭看去。
南遲禮見時瑤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不悅地抬頭，也看向那處。
他半眯眼睛，柔和的目色滲著寒意。
緊接著，從暗處走來不少拿劍的黑衣人。
他們打量兩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南遲禮身上。
“就是你，殺了我們很多兄弟。”其中一個黑衣人道。
南遲禮挑眉，和煦道，“嗯，是我，怎麼了？”
那人被南遲禮毫不在乎的態度激怒了，想要動手，卻被同伴攔住。
“別忘了這次我們來的目的，”他看向南遲禮，“閣下武功高強，如果能加入我們，我們不會虧待你。”
南遲禮搖搖頭，“一起上吧。”
“得罪了。”黑衣人也不多說。
南遲禮將時瑤往後拉了拉，他眉眼溫柔，“站在這別亂動，一會兒就好。”
“如果覺得太血腥就轉過頭去。”
見時瑤點頭，他俯身摸了摸時瑤的頭，又蹭了蹭她的耳垂，“好乖啊。”
怎麼就這麼能拿住他的心呢。
南遲禮忍住想要親她的念頭，等速戰速決，再來親個夠。
身後的那群黑衣人被莫名塞了一嘴狗糧，怒氣衝衝地提劍衝過來。
南遲禮迎上去，他沒有長劍，只有一把匕首。
但也絲毫不落下風，看他的表情，好像越殺越……興奮？
時瑤覺得這個詞語很貼切。
一把小巧匕首在南遲禮指尖靈活翻轉，晃眼的一瞬間，已經擦過其中一個人的喉嚨。
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那一瞬間，給陰暗的天空重新添上一抹豔麗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