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
李知歡不傻，要想逃跑，就絕對不能惹怒他。
她當著他的面，乖乖吃了半飽。
男人坐在旁邊，火光映照他的臉，看向李知歡的目光柔和起來。
看得李知歡恍惚，如果不是夢裡見過他的原形，根本不會把這光風霽月的人，和猙獰的妖怪聯絡在一起。
兩人此時氛圍很安靜。
忽然，男人臉色抬眸，看向洞外
……
幽暗的樹林，一陣迷霧，看不清裡面的路。
祁朗行停下，“等會兒吧。”
三人在林子外站了會兒，樹間蟬聲不斷，聽得讓人心煩意亂。
方伢等不下去了，“還要等多久，歡歡現在很危險。”
祁朗行仍舊不緊不慢的樣子，“等霧散。”
“那得多久，不能再等了，”方伢一刻也等不了，揹著自己常年打獵的弓就衝了進去。
時瑤想要拉他回來，祁朗行卻制止了她。
“讓他去。”
“有些事情，得他們自己化解。”
祁朗行帶著時瑤，轉身走了另一條小路。
霧氣瀰漫，再加上山林道路崎嶇，並不好走，祁朗行卻如履平地，步子很穩。
時瑤走地磕磕絆絆，索性化成原形，變回狐狸縱身一躍，趴到他肩上。
祁朗行感覺肩膀一沉，挑眉，拍了拍狐狸的頭。
“倒是會省事兒。”
來到了洞口，祁朗行站在了一處山石後面，在這裡，能清楚看見洞口裡發生的事情。
方伢後一步到達山洞。
接下來，時瑤趴在祁朗行肩膀上，親眼見證了一場虐心三角戀。
大概就是，化形的妖怪找到了投胎轉世的愛人，愛人卻已經愛上了其他男子的虐戀。
這是時瑤從他們對話裡提取出來的。
方伢只是個凡人，身手再好，也不是一個妖怪的對手。
他倒地吐血，久久站不起身來。
“沒殺你，反倒自己過來找死，”男人面無表情，抬腳，就要了結方伢的命。
李知歡衝過來，展開雙臂，緊緊護在方伢身前，不讓男人傷害他。
她眼角流淚，用盡力氣大喊：“你根本不懂愛！”
能看見男人明顯僵住，腳頓在半空。
“憑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李知歡，不是你要找的愛人，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身份，自己的選擇……請你別傷害我愛的人，放了他，求你，我可以留在你身邊，只要你放了他……”
李知歡哭了，從出生起緊繃的情緒像是斷了弦，她再怎麼努力堅強，到最後想要的東西也會被毀掉。
躺在地上的方伢聽到哭聲很心疼，他咬牙，虛弱無力地起身，“歡歡，別怕……我說過會保護你……”
看著他們緊緊依靠的樣子，男人眸光發深，有些失神地看著這一切。
腦海中浮現出很久遠的記憶，全是一個曼妙女子音容笑貌。
男人斂眸，化成了妖怪的樣子，沒了人的相貌後，它那麼醜陋，又兇惡。
卻像抽去了所有力氣，半蹲在旁邊。
“你之前，也是這麼護著我的。”它說。
妖怪最後沒有對他們下手。
目光久久停留在李知歡身上，直到雲朵遮住月光，它才轉向頭。
看的是藏在角落的祁朗行所在的方向。
“抱歉。”
它頓了頓，“還有，多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