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
老先生已經將國師之位傳了下去,就想入輪迴,但是在外遊歷多年,也沒能頓悟凡心。
只能拖著這副老骨頭繼續苟著。
上次幫她算命數遭了反噬,所以這次時瑤也想盡可能幫助老先生感受到俗世的快樂。
吃美食便算其中之一。
靖水樓廚子廚藝很好,這一頓飯吃的格外香,老先生嘴上雖沒說什麼,但也是多吃了好幾碗米飯。
三人本來是想進去查出點什麼,但是白天這裡人實在太多了,並不好調查,只能等晚上。
出酒樓的時候,桑漁打了個飽嗝:“果然一分錢一分貨,咱們住的那個客棧的飯菜和靖水樓這麼一對比,簡直差遠了。”
時瑤拍拍她,“你出門的時候還說要把這酒樓給砸了呢。”
阿奇嗤笑:“估計是讓人家的飯菜給收買了,小心點吧,別成了你的斷頭菜。”
自己卻突然也打了一個飽嗝。
“你自己都吃撐了!還有理說我!”桑漁作勢就要過去打他。
阿奇一躲,跑到老先生旁邊,“長輩在這呢,別亂來!”
時瑤見阿奇抓住老先生的袍子,擔心會惹老人家不悅,但是他仍舊面無表情。
她不禁感慨,果然不好頓悟,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變化嘛。
京城這些天陰天連著小雨,今天終於放晴,幾人逛著京城。
老先生本來不想跟他們走,但在時瑤的勸說下,倒也還是跟了上來。
京城位於天子腳下,錦繡繁榮,熱鬧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著桑漁和阿奇鬥嘴,時瑤心情很愜意,卻也感覺少了點什麼。
她想,如果阿禮在的話,一定會更熱鬧吧。
有商販在賣糖葫蘆,時瑤不自覺買了幾根,分給他們,老先生可能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覺得新奇,又吃了一口,鬍子跟著一翹一翹的。
阿奇嚐了一口,咂咂嘴,“這京城的糖葫蘆也就這樣吧,不是很好吃。”
桑漁下意識懟他:“吹牛,你之前吃過嘛,苗疆有糖葫蘆?”
阿奇哼了聲。
“你懂什麼,苗疆是沒有糖葫蘆,但是我朋友會做糖葫蘆。”
街上人太多,走在前面的時瑤正在想著什麼出神,並沒有參與兩人的談話。
……
白天沒心沒肺逛了一天,但時瑤他們其實還有另一層用意。
自從出了酒樓一直有人跟蹤他們。
不知道識沒識出他們的身份,反正最後是將那些人成功甩開了。
晚上,時瑤想了想,決定今晚分工行動,桑漁留在客棧,用來吸引敵方注意力,周圍全是阿奇佈下的蠱蟲,保證不會有人能傷到她。
而她和阿奇則是夜晚行動,去靖水樓調查。
過程順利,半夜兩人潛入了內部,後半夜的靖水樓很安靜,人也少。
阿奇輕功好,見鄭清言進了樓裡一條密道,偷偷跟了過去,時瑤則是留在原地藏好,等待接應。
然而沒想到這竟然是障眼法,是為了把阿奇引走。
時瑤藏的很隱蔽,卻仍被一群黑衣人給圍住了。
他們的目標是她!
時瑤不是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穩下心,開始b計劃,迅速找到一條突出重圍的路。
靖水樓旁邊挨著一片清湖,白天清澈見底,晚上沒有月光的照映,水面黑沉。
時瑤直接從三樓跳進了那片水域。
然而這一次的黑衣人素質明顯要比之前那些要高,竟然也潛進了水裡,對她窮追不捨。
他們似乎想要活捉她,即使使用暗器也不會命中她的要害。
幸好時瑤反應夠快,都躲開了。
上了陸,後面的人依舊甩不掉,時瑤咬牙,慌忙之下,用了桑漁給她的迷煙,視線被煙霧混淆,她順勢跳進了一個院子裡。
過了很久,外面都沒有動靜,也沒有人翻牆過來抓她,貼著牆角的少女鬆了口氣,看了看身上,水漬讓衣物緊貼著面板,很不舒服。
她扶著牆站起身,剛才情急之下翻了牆,也不知道翻到哪了。
烏雲散去後,月亮才冒了個頭,將這個院子的輪廓隱隱呈現出來。
假山,植被,花簇,青石路……時瑤有些奇怪,這院子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呢?
直到對上院子中央,靜靜坐在輪椅從容淡泊的青年,時瑤才恍然大悟。
“好久不見,國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