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還是被發現了。
時瑤皺眉,這些村民還挺謹慎,如果被他們抓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不過現在……目光落到地上被綁起來的少年身上。
時瑤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倒是有了個好幫手。
今晚夜色格外濃厚,即使月亮衝出雲層,灑下一層月輝,林子裡依舊朦朦朧朧,樹影都看不真切。
十幾個倉河村村民舉著火把,他們在這附近已經生活了很多年,但進入林子後也會格外小心,他們敬鬼神,要是惹了山神不悅,那是會受到天懲災害的。
倉河村村長一改白日裡的慈祥面容,眼底盡是狠戾,他看向身旁的柳大娘。
“為什麼才發現?”
柳大娘雖然平日裡總是在背後嚼舌根,罵村長不是個東西,可真站在村長面前,整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她彎著腰,邊走邊道:“我之前去過一次,沒發現什麼,但是那兩個小丫頭太狡猾,我剛走她們就跑了,後來我不放心又去看了一眼,果然被她們給耍了。”
村長面色很不好看,冷哼一聲,“這兩個丫頭片子一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定要快點把她們捉回去,要是觸怒了山神,最後遭殃的是我們倉河村!”
柳大娘連同其他村民臉色都跟著蒼白起來,有人說道:“那兩個小丫頭在樹林應該不會走太遠,以前想要逃跑的女子不也是困在林子,最後乖乖被我們捉回去的嘛。”
村長臉色緩和了些。
不過還沒過多久,又有人指著一處說:“你們看那,那邊好像有人,是不是那兩個丫頭。”
發現人影,村民們匆匆圍過去,不讓她們再次逃跑。
可走近卻發現不是先前逃跑的那兩個丫頭,而是之前被他們殺了之後拋到荒野的外來樵夫。
樵夫已經死得透透得了,此時卻是雙腿站立著,然而周圍沒有任何支撐。
一個死人是如何站立不倒的?
村民們僵住,誰也不敢上前。
村長揉了揉自己的老花眼,他沒看錯的話,這屍體似乎動了。
大大小小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屍體慢慢地抬頭,肢體還在微微抽搐扭曲,在晚上看著格外詭異。
村民們哪見過這等怪事,想要跑,村長卻厲聲止住住他們,“跑什麼,說不定有人在弄虛作假!”
然而話音剛落,只見那屍體忽然歪了歪脖子,發出咔嚓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脆。
那雙眼睛往外凸,像是生前被人殺害,死不瞑目。
屍體往前走了一步,村民們嚇得差點尿褲子。
村長也怕了,眼裡滿是恐懼,他最迷信,殺了人,這人要找他來償命了!
屍體又往前邁了一步,村民們瞬間化作驚慌四散的鳥,掉頭往回跑。
林子沒一會兒又恢復了原有的安靜。
另一邊的矮坡處,見村民們都走乾淨了,時瑤轉過身,兩眼彎彎看著阿奇。
豪不吝嗇地誇讚道:“謝了,你這次蠱術挺成功的。”
那些村民最怕鬼神,如今被屍體追著跑,恐怕這段時間都不敢進林子了。
誰知道這小子倒是一點也不矜持謙虛,下巴抬得老高,“那是,之前是失誤,族長爺爺說過我控蠱有天賦,我就是不肯認真學罷了。”
時瑤覺得這人倒是豁達,挺投她性子,不禁多嘮了幾句,發現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壞,想了想,最後給他鬆了綁。
桑漁不放心,有些害怕地拉了拉時瑤的胳膊,時瑤拍拍她,“沒事。”
阿奇也沒想到時瑤會給他鬆綁,詫異之餘,他盤腿而坐,控蠱很累人,阿奇撇撇嘴,倒也沒有之前那麼有攻擊性,“餓了,再給我個饅頭吃吧。”
時瑤遞給他一個饅頭。
見時瑤這麼痛快,阿奇卻是越發不自在了。
時瑤問:“你是苗疆來的?”
阿奇晃著自己的小辮子啃饅頭,“是啊,在苗疆實在太無聊了,就想著來中原轉轉,誰知道中原那麼多臭規矩,中原人還都怕我,避我如蛇蠍,昨天上了這座山,結果發現這破山竟然還有陣法,下不去了,餓得我連只野雞都沒有找到。”
他咬牙切齒,還有些委屈,“中原果然沒有書上說得那麼好,早知道就不來了。”
時瑤不由得愣住,“陣法,什麼陣法?”
“就是你們中原說的那啥,鬼打牆,見鬼嘍。”阿奇陰惻惻道,見旁邊的桑漁被嚇得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