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知道,沈懷淵隱居在那個院子裡,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他那幾個親傳徒弟都不知道。
她不會未經沈懷淵同意,就將他的住處隨意透露給外人,即使眼前的人是世界男主。
時瑤搖搖頭,聲音帶著歉意,“我也只見過國師大人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看見過他了。”
周子恆沉默了瞬,垂眸喝了口茶水,聲音沉啞,“倘若時姑娘知道,請務必告訴我。”
時瑤仍舊搖頭。
他眼神裡似乎有光慢慢消散,神情難掩失望。
“殿下找國師,是有什麼事嗎?”
“也並無什麼大事,只是許久沒有見到國師,”周子恆微微嘆氣,“我自幼崇拜國師,很多道理都是他教授我的,最近幾年他離開皇宮,甚是想念。”
“國師大人可能是喜歡清靜,殿下放心,以後肯定會有機會見到大人的。”好歹周子恆幫她破了案子,時瑤對此感激,畫了張大餅給他。
周子恆頷首,“希望如此。”
兩人客套寒暄了會兒,時瑤向周子恆打聽了些桑漁現在的情況,知道桑漁過得不錯,她放下心來,便以臨時有事為由要離開。
剛起身往門口走,身後的男人忽然開口叫住她。
“敢問時瑤姑娘曾經是否去過揚州?”
時瑤腳步頓住,“為什麼這麼問?”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三年前我曾在揚州遇見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子,當時她的身邊也恰有那位紫衣服的苗疆男子,兩人關係不一般,”
周子恆看著時瑤,眼神帶著探究,“時瑤姑娘雖與她相貌不一,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相像。”
時瑤面色如常,搖了搖頭。
“抱歉,我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以前的事情全都想不起來了,估計殿下說得相似只是巧合,那苗疆人也是我最近才認識的。”
不等周子恆再問,她已經走出了包廂。
腳步踏出房間,時瑤心裡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臥槽。
周子恆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關於她上次來這個世界的痕跡不是都被消除了嗎?
“小六你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小六也很驚悚:“不應該啊,這絕逼出bug了,世界男主光環絕對沒那麼強!”
一人一統對此細思極恐。
不知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巧合,剛才的震驚還沒完全消化掉,時瑤剛出門就看見迎面走來的紫衣少年。
那身銀飾襯的他身形越發高挑修長,引來不少人側目。
對上那雙幽深疑愣的眼睛,時瑤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她果斷轉移視線,假裝沒看到他,就要下樓,結果腳還沒邁上一節樓梯,人就被抵在樓梯扶手邊上。
這家酒樓的樓梯是木製的,比較硌人,但腰間那雙手很好的阻隔了她和木梯扶手的接觸。
“好巧啊。”時瑤微笑,假裝沒看到對方眼底的晦暗幽光。
“巧啊,”南遲禮盯著她,要笑不笑,狹長深邃的眼尾眯起好看的弧度。
他俯身,將她籠在臂膀間,輕嘆:“怎麼來這了,和誰?”
時瑤沉默,這話問的,準確的,一針見血的,無可避免的。
他脖頸上銀飾隨著低頭的動作垂落,觸到肌膚上帶起一陣冰涼的戰慄,時瑤忍不住抖了下,在聞到對方身上有酒味後,愣了愣,“你喝酒了?”
對方根本不上當,沒有被時瑤轉移開話題。
“和我說說,屋裡有誰?”南遲禮微微歪頭,目光不偏不倚地瞥向時瑤剛出來的屋子。
時瑤心裡一咯噔,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她拉住南遲禮的衣袖,以防他下一秒閃進那個屋子。
“屋裡是我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她家相公揹著她在外面納了小妾,找我來哭訴了幾句,她現在估計還在裡面哭呢,我們就不要進去打擾了。”時瑤說的極其誠懇。
“是麼?”
時瑤小雞啄米般點頭。
結果好巧不巧。
“吱呀——”一聲。
房間的門被開啟了,周子恆就這麼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中。
時瑤:……芭比q了。
看到在角落樓梯處玩親密壁咚的兩人,周子恆先是愣了愣,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聲,“打擾了,你們繼續。”
“啪——”門又被很識趣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