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濛濛的,微弱淺淡的月光落在對方身上。
南遲禮靜靜站在她床邊,紫衣與黑夜和諧的融在一起,半張臉都隱匿在暗色裡,神秘又危險。
即使被時瑤發現,他也沒有絲毫緊張與羞愧,他問:“中午吃飯的時候,為什麼給我夾菜?”
時瑤兩眼一翻,他在她床前站了大半夜,就是在想這個?
她無奈道:“又不是隻給你一個人夾菜。”
南遲禮:“你第一個先給我夾的。”
“……”
時瑤直接坐起身來,打了個哈切,事後下床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看你很瘦,就是想讓你多吃點。”
南遲禮對於她的話並不全信,仍抱有懷疑審視態度,還有其他說不上來的感覺,可時瑤卻是困得不行,眼皮在打架,不等南遲禮再問什麼,喝完水就把他推出了房間。
“快回去睡覺,不然有黑眼圈了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會怎樣?”
“姑娘們都喜歡長得好看的。”
“那你呢?”
“我也喜歡長大好看的。”
南遲禮垂眸,最後乖乖被時瑤推了出去。
時瑤美美地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可她苦口婆心的勸告並沒有什麼用,能感覺到每晚床邊都有人,有時候站著看她,有時候倚在她床邊眯一會兒,總之就是不好好待在他自己房間。
南遲禮這個人,是越不讓他時幹什麼他就越偏要幹什麼,只要他不亂來,時瑤也就裝睡覺,假裝不知道了。
有天晚上,時瑤悄悄睜開眼睛,就又看見床邊的紫衣少年埋在她床邊,安靜睡著,月下他的睫毛清晰可見,睡顏恬淡乖巧,少了白日的深不可測和詭異叛逆。
手指還勾著她的一縷頭髮。
時瑤有些失笑,想將頭髮拽出來,可最後頭髮不但沒弄出來,手指卻被睡夢中的人一併勾住了。
看著被勾住的手指,她微愣,不敢再動,擔心把他弄醒,最後索性就被他勾著手指,睡了過去。
……
如今案子交給周子恆,時瑤變可以專心尋找身世了,阿奇桑漁都在幫她尋找身世,現在又多了個南遲禮。
在這個過程中,幾人還順帶行俠仗義,毀賊窩,去貪汙公款的貪官家裡把銀子偷出來,接濟貧苦百姓,桑漁會醫,世界女主這個身份也不是虛名的,她救治了不少得了病疫卻沒錢治病的村子。
百姓們對這幾位橫空出世的蒙面俠士十分感激,甚至磕頭道謝。
桑漁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明明之前的記憶已經慢慢恢復了,但她更喜歡現在無憂無慮,不用學習遵守三從四德的日子,還實現了她兒時救世濟人的夢。
雖身處京城,但心在江湖。
南遲禮和阿奇也是頭一次被人誇什麼菩薩心腸,好人有好報。
兩個從小惹苗疆老族長生氣,從來不省心的人默契對視一眼。
“新奇。”
“確實。”
……
這天,時瑤趁南遲禮和阿奇出門不知道幹什麼,她偷偷去了國師府上。
為什麼是偷偷呢,南遲禮實在纏得太緊,她仔細想了想,南遲禮那詭譎性子,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
一個會玄學,一個會巫術,她很擔心兩人見面會發生什麼蝴蝶效應。
國師的院子還如之前那樣,孤寡老人風格鋪面而來,各種綠植青蔥翠綠,嫻雅清幽,青年安靜坐在輪椅上看書,神態淡雅。
看到她出現,沈懷淵停在書頁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今天怎麼來了?”聲音清冷低沉,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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