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給你嫂嫂賠罪?”
周姨娘方一進門便紅著眼推了江景一把,江景見狀強忍著淚跪在了宋挽面前。
小姑娘哭著道:“是景兒小性歪派了嫂嫂,還望嫂嫂大人有大量,原諒景兒這次。”
“是啊大奶奶,您萬不要同她一般見識。姑娘家的婚事再重要不過,若是尋不得一門好的,這一輩子也就毀了,您大人有大量,別同一個小娃娃計較可好?”
周姨娘雙腿一軟就要跪下,卻被蘅蕪一把拉了起來。
蘅蕪性子爆,這幾日已經忍得肝肺都痛了,今日見林葭玥同無事人一般,扭著腰甩著胯轎嗒嗒走了進來,再憋不住心中怒火。
她扯著嗓子皮笑肉不笑道:“三姑娘給我們奶奶跪就跪了,主子輩分在那三姑娘跪一下也不算虧,周姨娘這是做什麼?您好歹也算得上我們奶奶半個長輩,這是想讓我們主子傳出個逼迫公爹房中人的刻薄名聲,還是想偷偷摸摸折我們奶奶的福氣?”
“蘅蕪姑娘言重了,我沒那個心思的。”
周姨娘又哭了起來。
“周姨娘莫哭了,三妹妹也起來吧,我當不得你們這一跪。”
宋挽將人扶起來,又讓綠竹給二人拿了帕子,沏了安神茶。
“林姨娘這是有事尋我?”
林葭玥勾唇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這幾日她同江行簡吵得厲害,江行簡甚至從繡煙閣搬了出去。不過是因為她搞了個自助餐,就被對方連著給了大半月的冷臉,她實在氣不過。
可氣不過歸氣不過,她卻是不能讓宋挽在此時趁虛而入。
“夫人哪裡話,江妃娘娘有口諭,讓葭玥同您一起打理侯府,前些日子葭玥忙著煥顏齋一事,如今煥顏齋生意蒸蒸日上,我得了空便來為你分擔。”
“葭玥人笨,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您可莫同我計較。”
蘅蕪眼神怪異的瞥了林葭玥一眼,卻是沒有開口咒罵。她這爆炭一般的性子能忍住,倒是讓林葭玥有些納罕。
“給林姨娘看座。”
林葭玥看著宋挽神色淡漠波瀾不驚的模樣,不知為何突然有種這人一直在等她來的感覺。
“周姨娘……”
看著周姨娘哭得紅腫的眼皮,宋挽語氣軟了三分:“三妹妹同蘭家的婚事定是不成了,您也不必如何傷心。當初本也未曾說準,你便全做未有這回事罷了。”
“呵。”
林葭玥在一旁冷笑出聲,卻未想整個屋子無人搭理她。
“大奶奶就不能幫景兒再想想辦法?我問過景兒了,那日她也並未做什麼,只不過蘭夫人招她的時候,她一時未曾答話而已,您同蘭夫人好生解釋一番,她大人大量不會同景兒計較的。”
宋挽聞言面上神色淡了許多,她淡淡道:“那不知周姨娘覺得我該如何解釋?”
“便說景兒那日未曾聽見,或是景兒她年歲小,不知禮數近日回家好生學過規矩了……”
“蘭家雖為商賈卻是官家出身,蘭雲鶴身為蘭家族長之叔,輩分之高不必挽兒多說,您覺得蘭夫人會接受一個臨出嫁才開始學規矩的姑娘,做她的叔母?”
“不過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這婚事吹便吹了,再尋一個不就是了?三妹妹是女兒家,生得又不醜,我還沒見過哪個姑娘能臭家裡去的。”
“我呸。”
林葭玥剛說完,周姨娘便一口啐在她面上:“你當全天下的姑娘都同你一般不知羞恥,見個男人就無媒無聘就苟合廝混至一起?若不是你個攪家精,會害得我景兒至此地步?”
周姨娘一雙眼血紅血紅,這幾日淚都哭幹了:“那蘭公子是什麼人?蘭家有鉅富之財,我景兒嫁過去就是整個蘭府輩分最高的,她上無婆母下無妯娌,便是蘭氏族長見了我景兒都要稱一句叔母。”
“那蘭公子早年便在廣渠門買了座五進的宅子,只為成婚後便自立府去。”
“景兒嫁過去便可做富庶奶奶,這般好的命道卻全被你給毀了!”
“你光想著蘭家富貴,怎麼就不想想那蘭公子是什麼人?他再富貴若是日後妻妾成群,江景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我呸。”
周姨娘大呵道:“陰陽交合乃天地之道,這天下哪個男子不納妾?我景兒嫁入蘭家便是正頭夫人,便是蘭家公子納妾也無人能越過我的景兒。”
“我知道了,定是你出身下賤又為人妾室見不得我景兒做正頭娘子,才如此惡毒挑唆她丟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