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和阮仙現在心心相印,而且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但是,路小雞的話提醒了我。我們現在還不是合法夫妻。
按照當時的禮教規定,我和阮仙屬於沒買票先上車,應該雙雙拿去浸豬籠。
雖然,我們竹林幫是不會受這些世俗禮法的約束。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婚姻能夠合法化。想要被世俗社會所認可,我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
比如,阮仙的家人能不能接受我這個無地、無房、無車的平民?會不會提出天價彩禮?一想到這些,我的腦殼就隱隱發疼。
我想了很久,都無計可施,最後便擱置起來,不再想了。先不管這些了,珍惜現在的生活才是真的。
當然,如果阮仙和我一樣,是個棄嬰,那麼上面的諸多問題也就不存在了。但我沒有想到,阮仙出身竟然如此顯赫。
隨著時間的推移,阮仙慢慢地把關於她的事,包括竹林幫成員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我。
阮仙和阮籍都是司州阮家的子弟。司州阮家,在當時,那可是大士族、大門閥。
當年,司州阮家的族長賭對了一步棋。曹操起兵的時候,司州阮家出錢、出人、出糧,為曹魏政權的建立和統一北方,立下了汗馬功勞。
有不少阮家人跟隨著曹操。阮籍的父親還曾經是曹操的司空軍謀祭酒,屬於曹氏集團的核心管理層。
曹操成功後,司州阮家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阮家不但被賞賜了大量田地,還有不少人在曹魏政權裡當官。
在曹家的眷顧下,司州阮家蒸蒸日上,一躍成為北方有名的望族集團。
但是,隨著曹室皇族的分裂和衰弱,司馬家族成功上位,掌握了政權。司州阮家的甜蜜時光也隨之過去了。
當時,大士族、大門閥是政治集團的支柱。司馬家族自然也要極力拉攏司州阮家。
但是,阮家當中一些人眷念曹家昔日的恩情,不願為司馬家族所用,但又不敢得罪司馬家族。
於是,一些阮家子弟紛紛以各種藉口拒絕入朝當官,或閉門讀書,或歸隱山林。阮仙、阮籍便是其中之人。
實際上,整個竹林幫的人都是出身於大士族,都是抱著明哲保身,不問世事的態度,歸隱到雲臺山。
當然,我和路小雞不是,我們兩個還沒有資格被司馬家族招攬。
和阮仙確立男女愛人關係後,我還幻想著多賺點錢,以後提錢去阮仙家中提親。得到阮家認可後,我們兩個再去當地官府登記下,領個婚書,就算是合法夫妻。
可一想到阮仙出身於司州阮家後,我就斷了這個念想了。因為,當時計程車族門閥是不會和白丁聯姻的。
何況,我這種還算不上白丁,只能算流氓。流氓就是沒有田地、沒有房產的男人。當然,我這種流氓雖然比不上白丁,但是要比乞丐要強一點點的。
那麼,我和阮仙的出路在哪呢?我想了很久,當時覺得當一名山賊,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起碼,山賊不需要交賦稅,不用擔心被抓去當壯丁。官府的人沒這麼閒,不會來荒山野嶺來找我的麻煩。
當然,當一個無名無份的山賊也是弊端多多。
比如,山賊即便有錢,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去買房買地;也無法給孩子上戶口,送去上學;甚至生病了,想去城裡掛個號,看個正規的醫師也是不行的。
其實無所吊謂,誰規定生病一定要治的。生病難道就不會自己好嗎;就算不好,難道不可以死嗎?
我一個流氓還管得了這麼多。
意外的是,阮仙居然支援我當一名山賊。在她看來,山賊其實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
我們甚至制定了山賊的五十年規劃。在這張藍圖中,我們準備生一堆山賊子、山賊女,然後和別處山頭的山賊聯姻,逐漸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山賊望族。
可惜,阮仙的肚皮不爭氣。不論我怎麼鼓搗,她的肚皮始終是扁平如故。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豆漿變質了。
山濤、韓瑤夫妻在雲臺山住上一段時間後,便向我們告別。他們要回老家了。雖然我和山濤夫妻的交情沒那麼深,但卻非常感激他們。
離別那天,我和阮仙送行山濤夫妻很長的路,一直到山腳下。因為,要不是山濤夫妻的到訪,我就不可能和阮仙同住一屋,也不會出現生米煮成熟飯的機會。
當然,山濤夫妻走後,我還是住在阮仙屋子裡。這樣,竹林幫裡就多出一間房子。
山濤夫妻走後,雲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