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們真的全有病(2 / 3)

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當我以為,阮籍只是在酒後會發神經病。事實卻告訴我,我錯了。

有一次,天降滂沱大雨。阮籍當天並沒有喝酒,但他被小蛋吸引住了。小蛋正在泥坑中快樂地蹦躂,泥水四濺。我發現阮籍有點異樣。口水從他的嘴角邊淌了下來。

白格爾曾經說過,人要是喜歡一件事,是藏不住的。

下一秒,阮籍再一次脫光了衣服,衝出去,跳入泥坑中,和小蛋一起蹦躂。雨一直下,他們一直踩,一直玩。那泥坑都被他們玩大了。

也許是玩累了,阮籍和小蛋都躺在泥坑邊上,不停地喘氣。兩個全是都是白晃晃一片,全身都是泥,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豬。

突然,阮籍瘋了一般,拉著小蛋的耳朵,一同跑回來,在屋裡木櫃找出畫紙,說是要給我們表演現場作畫。然後,我們就看見阮籍抱著小蛋,在畫紙上來回打滾。

我在一旁,看著有點心疼。這可是上好的藤紙啊,還沒開剪呢,就留下一紙稀泥。

然而,畫完後的阮籍卻抱著小蛋大哭,聲稱這是他有生以來,畫的最好的一幅畫,一定要好好儲存,留給子孫後代,做個念想。

幾天後,阮籍真的把這副泥畫,小心翼翼地裱起來,就掛在我們一起吃飯的木屋裡。阮籍告訴我,這個就叫做藝術。

這副畫只要有時間的沉澱,傳到後世,必定是價值連城。我仰望著泥畫,感覺我也會創造這種藝術品。

你以為,以上這些就是阮籍發癲的上限了嗎?沒有!嵇康曾經說過,阮籍發癲永沒有上限。

那一天,又是滂沱大雨,而且還伴隨著耀眼的雷電。不巧的是,阮籍喝酒了。

他喝得滿臉通紅,正在抨擊當今的司馬家族,嘴裡罵罵咧咧的。可能是罵得不是很過癮,阮籍突然跑出去,指著天空,仰頭大罵。

此時,雷電一道接著一道,形成連綿不絕的電網,閃耀著強光,照亮了整片天空。隆隆的雷聲大響,就像是幾十萬人一起放屁一樣,震人心魄。

我們大聲呼喊,讓阮籍回來。可阮籍根本聽不進去,還找了一棵樹,往上爬。我們呆若木雞,頓時安靜下來了。

看著樹上的阮籍,我心裡冒汗了。我倒不是怕他摔下來,而是擔心天上的雷一波帶走他。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早知道不怕就好了。

就當阮籍爬到樹頂時,一道閃電很有默契地劈下來。那一瞬間,我們就看見阮籍全身發光。接著,一個身上帶火的男人,從樹上筆直墜落。

我們大喊一聲,急忙衝出去,把阮籍抬了回來,輕輕地放在大竹棚裡。

被雷劈的阮籍並沒有死,還有呼吸,只是全身冒煙,鬍子和頭髮都燒焦了。黑乎乎的一條,很像是烤焦的全羊。

而且,幸好地下是軟綿綿的泥。要不,阮籍不被電死,也摔成了腦震盪了。我摸了摸阮籍,他全身發燙,就像是剛從微波爐裡拿出來的。

“搶救!上嘴!”我向路小雞說道。他很有經驗。接下來,我們就看見,路小雞用力地吮吸著阮籍,連痰都吸出來了。

“啊!”阮仙發出一聲尖叫,捂住自己的眼睛。那場面確實有點噁心。

過了一會,阮籍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一圈又一圈的黑灰。謝天謝地,他總算醒了。

這次雷劈事件後,阮籍原先那頭烏黑的直髮,就變成捲髮。我們也有了警惕性。一到雷雨大作之時,又恰逢阮籍喝醉了,我們就死死把他按在地上。

“阮兄,不要再去挑戰老天爺的權威了,再這樣下去,你會被玩死的。”我當時是這麼勸他的。路小雞更是二話不說,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臉上,讓阮籍動彈不得。

相對嵇康和阮籍而言,王戎算是有腦子的人,沒那麼瘋狂。他只是有點變態而已,僅僅是一點點。

王戎喜歡拔腋毛。他媽的,王戎不但拔自己的,還拔別人的。我和路小雞畢竟是涉世未深,對社會的複雜性缺乏一定的認知。

我們上雲臺山後沒多久,王戎就提議,由他出資,好好款待我和路小雞兩個新夥伴。那天晚上,酒菜果然夠硬,上好的十五年竹葉酒,地道的烤全羊。

我和路小雞是豁出去了,死命地往肚子裡塞酒菜。順序是先塞肉,後灌酒。學過物理知識的都知道,在有限的容器裡,先放固體再倒液體,才是最科學的方法。

開吃之前,我就叮囑過路小雞多次,在宴席上一定要少說多吃,實在吞不下,就起身晃一晃腰。你若和這幫門閥士族客氣,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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