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久不見,奴才有禮了。”
“方公公,不必多禮。我們得有一年多沒見面了吧。”
“是啊,感謝王爺還惦記著奴才,還幫隨風那兔崽子還了賭債。”
我笑笑,端起茶杯喝茶。
一旁的星陣接過話來,說道:“王爺不但替你侄子還了賭債,還給他在隨州找了份正當營生。
為了不讓隨風再去賭場,我還特意找了幾個人盯著他。方公公,你應該知道,十賭十輸。
一個人一旦染上賭癮,給他再多的錢,也會輸光的。”
“多謝王爺!星陣先生說的對。隨風這小子,前幾天給我來信了,說他在王爺的關照下,現在過得很好。”
方構突然激動起來,起身給我磕了一個頭。
“方公公請起。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找人幫你看住他。
等過段時間,隨風把賭癮戒了。我再幫他娶個新媳婦,為你們方家開枝散葉,好不好?”
“好!謝王爺!”
方構一開口,就哽咽起來,眼眶也紅了起來。
“來,喝茶。”
我和方構邊喝茶,邊閒聊起來,自然而然就聊到宮中的事。
“最近陛下在宮中過得如何?”
方構搖搖頭,說道:“陛下這幾個月來,十分煩心,總是想辦法,避而不見伯顏忽都皇后。”
“哦,這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太子之位。自從真金太子死後,這儲君之位一直懸而未決。
伯顏忽都皇后擔心被人捷足先登,最近便屢屢提出要立孛兒只斤·雪山為太子。
就連右丞相阿魯圖這段時間來,也是屢屢入宮,力勸陛下立雪山為太子。”
“原來如此。”
真金太子死後,新太子的人選有兩個。
一個是奇皇后所生的,七歲的愛猷識理答臘。另一個就是伯顏忽都皇后所生的,四歲的雪山。
要論長幼有序,當立愛猷識理答臘。可要論起血統,當立雪山。
因為奇皇后是高麗人,而伯顏忽都皇后來自弘吉剌氏。
這弘吉剌氏和黃金家族的孛兒只斤氏,源遠流長,世代聯姻。故此,大元歷代皇后多出自弘吉剌氏。
鐵鍋一時難以抉擇,也是常情。
想到這些,我給星陣使了個眼色。星陣便拿出一把紙鈔,塞給方構。
“這,這如何使得。王爺對奴才的恩情已重如山。這個,奴才不能再要了。”
“收下吧,方公公。你們當差人的苦處、難處,陛下和皇后們未必知曉,但本王是清楚的。”
“那就再謝過王爺了,奴才願意為王爺赴湯蹈火。以後,陛下若有什麼心思,奴才要是知道,就一定及時告訴王爺。”
方構客氣一番,也就收下錢了。方構心裡也明白,我約他出宮面談的意圖何在。
星陣說道:“方公公,你對王爺的心意,我們都是知道的。可問題就出在及時,這兩個字上面。”
“星陣先生,此話怎麼講?”
“訊息,它是有時限性的。一旦過了那個時間,再重要的訊息也將一文不值,淪為談資。
方公公在宮中人人認得,要是屢屢出宮,也多有不便。萬一被陛下知道了,更是不妥。你說,是不是?”
“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想給方公公推薦兩個人,讓他們跟在公公身邊,平時乾點採購、搬運的雜活。
要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公公如果不方便,就讓他們出宮來,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這……”
方構有些為難起來,望向我。
我微微一笑,說道:“方公公,星陣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圖個方便而已。如果方公公難辦,我便去找樸不花幫幫忙。”
聽到樸不花三個字,方構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急聲說道:“不難,不難辦!只是安排他們進宮需要些時間,還需要打點一些人。”
我和星陣聽了,相視一笑。
“那是自然,打點的錢,王爺也準備好了。”
說完,星陣又塞了一把紙鈔給方構,並起身走出去。一會,星陣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方公公,給你引見下。這位叫做厲寒,那位叫做撒裡塔。以後,他們就是你的小跟班了。”
“在下見過方公公!”
厲寒、撒裡塔兩人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