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晉陽起兵到入主長安,僅僅才用了三個多月,李淵已經全盤接管隋帝國在山西、陝西的地盤,一躍成為西北戰區頭號種子選手。
起兵之事這麼順利,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關鍵是,在奪取關中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一股割據勢力進行過干擾。
其他四大戰區的割據勢力離關中太遠,自然不會過來。
但中部戰區的瓦崗軍和西北戰區的六股勢力如果介入,可能長安就不會這麼輕易得手了。
西北戰區的勢力太多,是壞事,但有時候也是好事。
因為,大家都在擔心一個問題,就是假如我去攻打李淵,別人會不會趁機奪取我的地盤。
聽說,劉周武就曾經意圖乘虛襲擊李淵的大本營晉陽,但由於害怕旁邊的梁師都、或者是魏刀兒揍他,終究是沒敢對晉陽動手。
西北各大勢力就在這種相互限制的心理作用下,眼睜睜地看著李淵拿下長安。
而瓦崗軍沒有和李淵爭奪長安,純粹是李密的戰略失誤。
擊潰隋將張須陀部後,李密的謀士柴孝和,就建議他,留部分兵力守家,領大部隊火速攻取關中,拿下長安。
柴孝和的意見是要快,“今英雄競起,實恐他人我先”。
但李密卻鐵了心,一定要死磕洛陽的王世充。
於是,李密和王世充兩個人就在洛陽及周邊,噼裡啪啦打了幾十仗。除了損兵折將,誰也沒有撈到半點好處。
十一月十一,我才進入長安城。
我的任務比較輕鬆,就是和梅超瘋一起,協助公孫七郎押運糧食,所以比李世民、張仲堅等人晚了兩天,才抵達長安。
我們在城郊,向駐軍交了糧草,便入城直奔隋帝國的宮城而去。
大戰方歇,我以為長安城中一定是殘破不堪、愁雲密佈、冷冷清清。
沒想到,長安城中一切都井井有條。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商鋪的買賣還是十分熱鬧。
時不時有小股巡邏的軍士走過,口中還喊著,“廢隋苛政,免兩年勞役,約法十二條”。
我雖然不知道這“約法十二條”是什麼具體內容,但猜想一定是李淵為了穩定人心,暫時推行的政策。
感覺上,西都長安要比東都洛陽更大一些,人口也多一些,不愧是隋之正都,天下第一大城。
宮城入口處,我們碰見了長孫無忌的叔叔長孫順德。今天正好是他負責城中守衛。
長孫順德看見我們三人,非常高興,便領著我們前去大興宮,順便介紹最新的情況。
聽他說,這長安宮城中的大興宮,原本是楊堅、楊廣兩任隋朝皇帝聽政、議事和舉行大型典禮的地方。
李淵入主長安後,這地方自然就騰出來,交給李淵父子使用,現在變成了唐王府。
這大興宮真大,要不是長孫順德領路,我們估計要在裡面迷路。
我們走進大興宮內一座較大的宮署,這是李世民辦公的地方。
一走進宮署,就看見李世民、張仲堅、長孫無忌等人在議事。
“師姐,你的正好。正好有一件棘手的事,想與你和仲堅師兄商量一下。”李世民看見我們進來,便起身相迎,說道。
“二郎,有什麼棘手的事?”
“這事說來話長。想必大家都聽說過,從始皇贏政手上傳下來的傳國玉璽。
雖然平時的政令,無須用到這塊傳國玉璽。
但要逢上大事,比如新皇登基,冊立皇后、太子,大封功臣,大赫天下等等,就須在眾大臣眼下,將傳國玉璽拿出來,蓋在詔書上。
根據內部的可靠訊息,楊廣喜歡四處遊玩,這傳國玉璽一直就留在長安皇宮中,由陛下代為保管。
可是,我們入了長安城,找遍皇宮,也不見傳國玉璽的蹤影。
直到今天早上,陛下才支支吾吾,說已將傳國玉璽託付給宇文化肥,讓他在城破之日趁亂帶走。
如果沒猜錯的話,宇文化肥是準備將這傳國玉璽,交給江都的楊廣,現在應該在路上。”
李世民口中的陛下,正是新登基的皇帝代王楊侑。
這始皇贏政傳下來的傳國玉璽,我們當然知道。這是象徵王朝正統的信物,是籠絡天下人心的籌碼。
歷朝歷代的皇帝,如果手中沒有這東西,會被人譏笑為“白板皇帝”。
“二郎莫非是想讓我們幫忙,從宇文化肥手中,奪回這傳國玉璽?”